鬧了這麼一場還是要住在老宅,不過幸好蕭宸把林小林帶來,負責檢查她的飲食起居,另外蕭老太太也把她身邊的人都換了一遍。和唐寧寧說了要搬回老宅住的事情,意料之中她不願意好和他們一起,而是選擇一個人住在了別墅那邊。
雲姿把小茹留給了她,緊接著就沒喘息的時間了,因為大批的客人陸陸續續的來了。從早上六點鐘睜開眼睛,一直到晚上十二點鐘都要招待客人,她到現在才明白,為什麼蕭家的庫房裡會堆積那麼多的賀禮,僅是一天送的禮品,就足以堆滿一間房間。好在庫房夠大,不用發愁到底要堆積在哪些地方。
除夕夜,按照蕭家的規矩是要守歲的,一家人坐在一起,等待新年的鐘聲響起,鐘聲敲響後,開始準備年夜飯,而他們在吃年夜飯之前,先祭拜蕭家的祖先。將蕭家全部的祖先拜完,差不多就到了吃年夜飯的時間。
吃過年夜飯,小孩子就可以散了,但不能回房間睡覺。大人則要留在家裡招待客人,往年都是褚碧雲和老太太招待女眷,褚碧雲離開走,規矩也就變了,由老太太帶著雲姿、夏嵐和單瑤四人一起。
老太太之前教雲姿茶道,也是為了這個準備的,蕭家作為大家,自然要有拿得出手的東西出來。夏嵐能押韻做幾首打油詩,還會做一些獨家秘製的糕點,而單瑤品茶的功夫一流,菜色做的也不錯,而云姿會的就是老太太教的倒茶的技藝了。
雖然唐寧寧不樂意過來,雲姿還是特地跑了一趟,在除夕夜把她接了回來。因為這一天的特殊性,她不想讓唐寧寧在春節還是孤孤單單的。
接回來,沒讓唐寧寧住在蕭唸的院子裡,因為蕭子澈和蕭唸的關係不錯。雲姿就拜託單瑤給騰出了一間客房給唐寧寧住,預備著她守歲的時候能躺下休息片刻。
整個蕭家都是張燈結綵的,哪怕有著舊恩怨,在這個節日也會忍不住的笑。
雲姿跟著老太太送走最後一家親戚後,就回房間換新年的禮服,蕭家每個媳婦過新年的時候,都要求換上喜慶的紅色棉服,看著有些像民國風,但又結合了一些現代的風,刺金色的繡線鳳紋。
雲姿回到房間,想了想還是給季山柏打了通電話,自從馨雅出事以後,母親不肯原諒她,她就只能給父親打電話。心底深處她是愧對季山柏和溫成玲的,無論馨雅做的多錯,事實就是因為她而讓他們失去了自己唯一的親生骨肉。
電話嘟嘟了兩聲,接通了,雲姿捏著電話,有些遲疑的開口,“爸?”
電話那邊一片沉默,而後傳來一聲壓抑的咳嗽聲。
沒人說話,可不知道為什麼,雲姿就覺得聽電話的人是溫成玲,眼睛在剎那間熱的厲害,“新年快樂,另外,對不起……媽……”
電話那邊依舊是沉默,許久後傳來季山柏的問話聲,聽到季山柏的聲音,“雲姿,怎麼了?”
“沒事,爸,新年快樂。我不能去醫院看你們,記得好好地照顧自己的身體,女兒不孝,對不起你們。”淚水不停地順著眼角落下,雲姿抬頭看著窗外,燦爛的禮花飛向夜空中,而後炸開染得夜空一片絢麗。
“說什麼傻話,我和你媽很好,你不用擔心我們。過了年,我帶你媽一起去旅行,可能要很久才能回來,你要和蕭宸好好地過日子,知道嗎?”季山柏慢吞吞的絮叨著,他的目光落在躺在病床上形容枯槁的妻子,眼底一片柔和。
“嗯,我知道。”雲姿用了的點了點頭。
“還有,馨雅葬在了北陵那片地方,你記得去給她掃掃墓。她在的時候,你們沒能好好做姐妹,她沒了,你做妹妹的別和她計較了,多去看望她,別讓她太孤單了。”
“嗯,好,我會記得的。”
……
結束通話了電話,雲姿去洗了把臉,眼睛有些紅,她想著季山柏的話,心裡憋悶的厲害。如果當初,她沒和蕭睿訂婚那該有多好,是不是這一切都不會發生?父母也不會孤獨的過下半輩子了。
只可惜,一切都輸在瞭如果上面。
蕭宸走進房間裡,雲姿正在放衣服,收腰緊身的小棉袍將她的腰身妥帖的顯出來,伏下身體的時候,燈光折射在她衣服上,映襯的她的面板越發的白皙粉嫩。搭在門鎖上的手微微的一頓,放輕了些步子,走到床邊,摟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俯首埋在她的髮絲裡,深深地嗅著她的味道,“老婆,你真好看。”
雲姿轉過身來,抬眼看著蕭宸,眼睛上還有些紅腫。
蕭宸的眉頭一皺,“剛才哭了?”
“我給爸媽打了通電話,他們過了年就要走了。”雲姿抽了抽鼻子,有些委屈的說道,“媽她是不是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了?蕭宸,他們走了,我就只剩下你一個人了,我有些怕。”
乍一聽她提起溫成玲和季山柏,蕭宸愣住了一下,而後想起來溫成玲在醫院裡說的那些話,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傻瓜,怕什麼?他們走了,你還有我,以後還會有我們的孩子,我會一直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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