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慢慢走近,將火把遞到朱祁鎮面前,輕輕搖頭赧然一笑:“要是有一天白蓮教倒了,希望皇上能放過我師傅和那些底層無辜百姓,以及信守心繫天下的承諾。”
朱祁鎮看了一眼火把,又看了一眼媚娘,最終還是點頭接過了火把:“會的,我不會對無辜百姓下手的,我一定會再創華夏盛世!”
媚娘面上一喜,一同與朱祁鎮下了山。
兩人疾行來到山下,河谷的滔天火光早已不見;放眼望去,停留的船隻被燒成了一座座龐然木炭,冒著縷縷餘煙火光,無數屍體橫於河水之上浮在商船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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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眼掃過這份光景,朱祁鎮大感絕望與痛楚。這一刻,他心中堅定白蓮教不除,更多無辜百姓就會白白慘死。
“媚娘,你方才說于謙被俘,那他被俘到了何處?”
“在......在...”媚娘欲言欲止躊躇不定,倘若告知那就意味著要背叛師傅與教派,倘若不告知又似乎不妥,畢竟朱祁鎮是一國之君,且自己乃傾心於他。
朱祁鎮深知媚孃的難處,可一想于謙身處虎口,心中便焦急萬分,目前他已經沒有迴旋之地,只有想法從其媚娘口中敲出行蹤。所以他放緩聲色輕聲道:“媚娘,我明白你身處中間,兩面為難,我也不想逼迫你告知其中秘密,我也相信許多白蓮教教徒有著虔誠的向佛之心。然....”
朱祁鎮還未說完,媚娘便拿此言來問:“既然皇上相信白蓮教有虔誠教徒,那朝廷為何要對我教派斬盡殺絕?”
朱祁鎮一看媚娘問起此事,知道不說服於她,只怕難以得知于謙的訊息。故此,他暗暗按捺住心中的著急,耐心解釋:“我不但相信白蓮教有虔誠教徒,甚至還敢斷定他們佔據著白蓮教的多半人數。然你有沒有想過,真正一心向佛的大都是貧苦百姓並且屬於教中底層人士,他們之所以將身心寄託給佛祖菩薩,全因生活中遭受著種種困難與折磨;白蓮教之所以能屹立不倒,全靠他們佈施財物。”
說到這,朱祁鎮將目光詢向媚娘:“此言我說得可有錯?”
媚娘輕咬朱唇微微搖頭,可接著又出言反駁:“皇上用不著說這些,媚娘乃教中人士自然清楚,還是答覆我方才所問吧。”
朱祁鎮再次壓住心中的著急,繼續解釋:“可白蓮教拿著佈施得來的錢財做了什麼?讓信徒滋事暴亂為非作歹,更甚者鼓惑百姓蓄勢謀逆造反,這就是朝廷打擊白蓮教的真正原因,假使白蓮教一心引導教徒向佛,那朝廷哪會斬盡殺絕?”
“皇上口口聲聲說我教派鼓惑百姓造反,那皇上可有想過百姓為何要造反?要是他們能安居樂業豐衣足食,又怎會冒著殺頭大罪與朝廷對抗?還不是因為朝廷官吏的壓榨?皇上久居宮中,可曾知道百姓一直過著食不果腹賣兒賣女的日子?當年,鳳陽突遇乾旱,田中糧食顆粒不收。我與師傅遊歷至此,見城中張燈結綵火樹銀花一派繁華;可誰也沒想到,也不敢想象一牆之隔的城外卻到處充斥著氾濫的流民。朝廷不賞飯吃,難道他們只能坐以待斃白白等死?在這世上,誰不想活下去?誰不想多見見人間光景?可要活下去,面對他們的只有一條路;那就是從富人、從官員、從朝廷手中搶奪糧食。”媚娘回想起當年往事,不禁聲色動容悲然淚下。
朱祁鎮喟嘆道:“即遇天災,那朝廷定然會開倉救濟流民。”
媚娘猛猛搖著頭,當場回駁:“那一年,鳳陽官員以備糧不足為由,拒絕開啟城門放糧救濟;不過幾日,鳳陽城外便餓殍遍野慘不忍睹。”
“啊?按理來說,鳳陽乃是我大明陪都,常備糧食當屬充足才是,怎會.....”朱祁鎮內心受到極大撼動;不管哪朝哪代,每逢天災都會開糧放倉,要是災難嚴重,朝廷會在第一時間下派欽差治理。然他聽聞媚娘話中之意,像是有地方官員打著備糧不足的幌子私吞官糧。大明官員俸祿微少,貪汙現象自然嚴重,後世的他也一清二楚,可膽大包天到侵吞官糧,這是他萬萬沒想到的,只因這可是抄家的大罪啊!
如此看來,大明體制上下,官員貪腐已經爛到了骨子裡,作為國君的他當然會治理改善;可眼前的內患外憂一件接著一件,讓朱祁鎮應接不暇難以喘過氣。正因如此,他只有徐徐解決掉當前之患,才能抽出全力對崩壞的朝廷體制上下大刀闊斧進行革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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