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家公子?那他是官宦子弟還是商人之子?”紅袍女如炬的雙眼死死盯著媚孃的秋水之眸,欲將她內心所想盡收眼中。
聖姑媚娘心中有愧,不敢直視自己師傅的炬目。低眉順眼細語說著:“徒兒對他的家世並不知曉,也許是官宦子弟,也許是商人之子。”
紅袍女鼻中發出一聲冷哼,轉身向後堂走去留下了一句話:“我不管他是誰,就算他是當今皇上,你也得取下他的項上人頭,否則別來見我!”
聖姑媚娘見師傅從後堂離去,全身上下如同洩氣一般,癱坐在地上萎靡不振:“哎.....沒想到竟被師傅一語成讖!他的確是當今狗.....聖上啊。”
下山的朱祁鎮自然不知大雄寶殿中發生之事,他現在只想儘快回到太原府,籌辦募兵一事。
“塞音,你是如何被擄走的?”朱祁鎮出言率先打破了沉靜的氛圍。
韃姬斜視著餘光瞥了一眼朱祁鎮,淡淡道:“你們都進府抄家,只留我一個人在車裡,就被你的媚娘擄走咯!”
朱祁鎮在心中暗自揣測:“難道媚娘同行刺我的賊人不是一夥的?若真是這樣,那他們行刺的目的可能是為抄家王氏的事。”
想到這,朱祁鎮心中是焦急如焚,恨不得長出一雙翅膀飛回太原府。他使勁拽起韁繩:“加快步伐,火速趕回城裡,我擔心城裡會發生變故。”
韃姬見朱祁鎮沒有聽見似的,不把自己當回事,立刻嘟起了嘴悶悶不樂。
朱祁鎮兩世為人,對察言觀色人情世故那是遊刃有餘。他雖然想出言安慰塞音,可想著太原城裡的事容不得他停下半刻。
今日太原城中,大將軍在王氏家業處募兵一事鬧得沸沸揚揚。許多百姓聽聞風聲不明所以,便抱著看熱鬧的心態來到鋪子處旁觀測聽。
北城王氏雜貨鋪門口,百姓議論紛紛:“你們聽說了嗎?據說京師遣使而來的大將軍要在咱太原府招兵呢!”
“啊?京師下令招兵了?難道韃姬又來攻打邊關了?遙想當年,我太祖皇帝都是攆著韃子跑,今朝沒想到我大明卻落到據城而守的地步,哎......可讓塞外韃子耍夠了威風。”
“不會吧?這訊息靠譜嗎?都沒見著朝廷下詔告,也沒見著官府張榜啊?”
“誰知道呢?或許這次招兵壓根就不是對付韃子,而是收拾襲擾江浙的倭寇。”
“你胡說啥呢?真要是對付東洋倭寇,那朝廷會招咱不習水性的北人?”
圍群百姓聞言紛紛附和道:“沒錯,還是這位老兄說得在理。”
“諸位百姓每,都靜一靜!”
滿面紅光的霍秉忠雙手壓了壓,向議論的百姓示著意。百姓見說話之人濃眉大眼相貌不俗,知道他定是要說明募兵的原由了。又見他甲冑在身長劍佩帶於腰間,百姓心中已預設他就是募兵的大將軍。
“你就是京師來的大將軍嗎?”
“大將軍來咱太原府招兵,是不是要對付北邊的韃子?”
有了人帶頭,其餘百姓紛紛起鬨道:“對啊,是不是韃子又來饒邊了?”
經這麼一起鬨,雜貨鋪子門口鬧哄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