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鎮與黑夜聖姑分離後,獨自走了一刻鐘時間,便見到兩匹駿馬紛沓而至。
“皇上....皇上.....”
朱祁鎮打起精神循聲看去,見馬上二人正是去而復返的哈銘、霍秉忠。當下面色一喜,疲憊之意也因此一掃而空。
“籲.....”二人停駐了馬兒,下馬迎道:“臣等特來迎接皇上。”鑑於士兵耳朵眼雜,三人只有在私下才稱其皇上。
朱祁鎮欣慰一笑:“你二人有這份心,朕是倍感心安吶!”
受到皇上讚賞,二人是又驚又喜,難以自持。
“皇上請上馬。”
朱祁鎮接過韁繩翻身上馬,隨口問道:“那名哨探沒事吧?”
哈銘回道:“皇上放心,那哨探並無大礙,只是受了一些皮外傷而已,養個半月便可下床走路。”
朱祁鎮聞訊後微微點了下頭。
霍秉忠左右探了探問道:“皇上,怎不見邪教妖女的蹤影?”
朱祁鎮聽霍秉忠問起,不覺心中一緊,翩翩想起之前聖姑所交待計程車紳買兇案。如今,朱祁鎮斷定軍中一定藏有奸細,不然自己一行的蹤跡為何會被洩露?唯一的解釋:“就是軍中藏有細作在給關內某人通風報信。”
袁彬哈銘跟著他出生入死,自然被朱祁鎮排除在外。而嫌疑最大的就是說話之人霍秉忠以及萬全右衛借來的一眾士兵。
對於霍秉忠此人,朱祁鎮對他的印象是“很有智謀,又善於判斷,且驍勇善戰。”他一向認為自己未看錯霍秉忠的為人。可這次面對著諸多的嫌疑,朱祁鎮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狐疑。
朱祁鎮此刻的猜忌用一句古言來形容最恰當不過。這句古言便是:“夜貓行窗疑是人,風吹門逢怕是盜。”
霍秉忠望著皇上深沉思索,許久不語,當下不知自己話語裡犯了什麼錯,以讓他顯得有些侷促不安。
許久,朱祁鎮從思緒中緩了過來,漫不經心地回了霍秉忠一句:“你說那聖姑啊?被朕給放走了。”
霍秉忠明顯感覺皇上言語態度發生了明顯的變化,當即也不敢說什麼,只能唯唯諾諾地佇立在原地。
“上馬走吧,直奔太原府!”
朱祁鎮終是沒有提及買兇行刺之事,也未提起軍中的奸細一事。因為他怕提出這事會讓君臣之間互相猜忌,繼而造成君臣產生隔閡。這種事在古往今來都有著不少列子。
但朱祁鎮也怕提出這事打草驚蛇,讓對方有了警覺防範。所以,他對此十分謹慎,沒有實鑿的證據不會輕易說出。
皇上不開口,他們也就不敢開口。於是,三人的一路無語,讓氛圍十分寂靜。
朱祁鎮轉頭望著同騎一馬的二人,見他們被自己的沉重氣氛所感染。當即輕笑一聲,打破了這份沉重。
“你二人難道不疑惑....朕為何要放走聖姑?”
哈銘機靈地回道:“皇上放走聖姑自然有皇上的道理,屬下怎敢過問。”
朱祁鎮指著他笑罵道:“哈銘,你這廝啥時學會耍滑頭了?我也知你二人一定對這事好奇的緊。”
哈銘咧著嘴憨笑不語,而霍秉忠面色卻有些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