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一股新鮮的血液從芸兒嘴裡湧冒而出,順著楊四郎的後背直淌流下,將他的衣裳染出了數條殷紅的血河。
楊四郎的所作所為出乎了芸兒的意料,她壓根沒想到楊四郎會殺她;以致於臉上盡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你...你真的不會原諒我?”她費了很大勁才說吐出了這句話,以致鮮血再次奪口而出。
“原諒?你還是去求我兄嫂原諒吧!”
言罷,楊四郎握緊腰刀狠心的捅深了三分。所為“愛之深,恨之切”大概....說得就是如此吧!
腹部的絞痛撕裂感讓丫鬟芸兒面色十分痛楚不堪,她搭起雙手綰在了楊四郎的脖子之上,看著面前的光景越來越暗,她拼命的撐起心中的最後一絲氣息。虛弱道:“芸.....芸....芸兒對不住你,原...原諒我...”如同一縷縷遊絲的聲氣還未說完,芸兒整個身子便傾倒在楊四郎的懷裡。
哀傷的楊四郎早已哭成了淚人。他穩穩地抱住芸兒,輕輕撫著她的玉背。
直至良久之後,楊四郎將芸兒緩緩放在了草地上。急促的取出了腰刀,踉踉蹌蹌的殺向趴在地上的王管事。
王管事見他拔刀向著自己殺來,不由心驚大駭。連出言求饒:“饒命!饒命!”他一邊求著繞,一邊用腳蹬著草地往後退。
楊四郎揚起腰刀怒吼道:“我在兄嫂面前發過誓,一定要將這你狗賊碎屍萬段!堂堂男子漢大丈夫豈能食言?安心納命來吧!”
楊四郎說著,雙手揮起腰刀大力砍在了王管事的大腿上。“噗”的一聲輕響,利刃已經沒入了他的腿內。腰刀鋒芒砍至肉中傷及骨髓,讓王管事疼得死去活來,倆對十指深深的抓陷進了泥土裡大喊大叫。
楊四郎見血液如同泉水淙淙般流出,一絲興奮的快感從心底油然而起,腦中有一股狂暴的幻覺在推動著他拔刀殺戮。楊四郎鼓著滿是血絲而通紅的雙眼,再次狠厲揚刀砍向了王管事。
“啊......”瞬時,一聲淒厲叫喊響徹了天際直抵雲霄。王管事撕心裂肺的痛叫聲感染了在場的每個人。見著楊四郎的兇殘橫暴,在場家奴被激得毛骨悚然,全身哆嗦得牙關上下碰撞“咯咯”作響。
反倒楊四郎聽在耳中,興中卻是越來越興奮,如同著了魔怔一樣拔刀就剁,像是在剁著砧板的牲畜肉食一般。
霍秉忠忙出列指著楊四郎道:“公子,此人已入魔怔殺紅了眼,若不阻止任他繼續下去,恐有暴斃之危啊!”
朱祁鎮聽霍秉忠道出其中厲害,腦海中不住浮現出一詞“猝死”,他忙高聲喝道:“攔下楊四郎!”
幾名一擁而上拉扯著癲狂的楊四郎。
被拉開的楊四郎,見手中的腰刀被繳了去。像發了瘋一樣睚眥欲裂吼道:“放開我,我要剁碎這狗賊!”拼命掙扎的楊四郎,險些讓幾名士兵有些招架不住。
朱祁鎮見狀,果斷說道。“哈銘,擊暈他!”
哈銘聞令後欺身而上,掌起蒲扇大手劈在楊四郎的頸枕上。
受了重擊的楊四郎雙眼泛白一陣痙攣倒了下去。見楊四郎歸於平靜後,朱祁鎮拂袖一掃,背過了身:“除了王員外,其餘家奴一併拖下去,斬!”
眾家奴立時臉色大變,恐慌萬狀的哭喪著臉。一名家奴心知難已活下來。便對著朱祁鎮破口大罵:“狗將軍,你不過是朝廷的一條走狗罷了,我咒你不得好死。”
哈銘見其言不堪入耳,勃然大怒欲取他的性命。正當他起身時,“咻的一聲”一支箭矢呼聲而至,直中罵罵咧咧的家奴眉心。家奴連痛苦聲都沒發出,便魂歸了九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