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你快走,我去攔住他們。”
楊四郎見朱祁鎮停下了馬兒,義正言辭地說道:“四郎不走。前兩日,四郎已決意不再苟且偷生,現如今豈能違背誓言?”
朱祁鎮見他還未意識到危機,面上有些動怒之意:“我現在命你速速離去,你聽見沒有?”
“要走一起走,將軍不走,四郎也不走。”
咻的一聲,一支箭矢的呼聲飛速在兩人耳邊擦過。
“你們這兩個賤奴,還不停下馬兒受死?”
朱祁鎮見韃子追了上來,從背上取下了浩月長槍,按下了繃簧。嗆的一聲龍吟,長槍便撐展了開來。他冷聲笑道:“想取我性命的人多得去了,就看你們有沒有那個能耐。”
韃子士兵見朱祁鎮言語中滿是譏諷之色,臉色頓時有些掛不住,怒意沖沖的殺了過來。
正當朱祁鎮橫掃長槍欲迎上去之際,一陣驚天動地的轟隆聲響徹了四方,讓兩方停滯了下來。
朱祁鎮心裡不由一沉。暗道:“不好,難道是他們的援軍趕到了?”
“劉將軍.....是官兵....。”
楊四郎手足舞蹈的指著遠處。
朱祁鎮循勢望去,一支衣著大明甲冑的赳赳騎兵,氣昂飛馳衝來。
見著此景,朱祁鎮的腦海裡一下冒出了袁彬哈銘的身影。“難道是他二人借來了騎兵?”
瓦剌兵見大明兵士出現在了漠北之上,不由面面相視道:“哎.....奇了怪了,你們瞧瞧這是明人的軍隊嗎?”
一名機靈的韃子見狀,緊忙調轉馬頭道:“百夫長,瞧這架勢是敵眾我寡,咱們可不能戀戰啊。還是退兵為好!”
為首的韃子頭目眺望了一眼,滿嘴譏笑道:“兒郎們,這明軍長途跋涉來到漠北,定是知道我們的甲冑已破爛不堪,特意來我們獻禮來了。”
機靈的韃子好生勸道:“百夫長,敵軍兇猛來襲應速速撤離,稟報賽罕大王!”
韃子頭目見他煞自己威風,破口罵道:“你這孬貨怕他作甚?這明軍何來兇猛之處?若是兇猛怎會大敗土木堡?又怎會被我家太師生擒俘虜?”
他吐了一口唾沫,大聲喝道:“就算那明軍變成了閻王爺,老子也得給他咬下一塊皮不可!兒郎們....衝啊!”
哈哈哈......一陣鬨堂大笑之後,瓦剌士兵眾人紛紛揚起了蒙古彎刀殺了上去。這一舉動讓在場的朱祁鎮十分詫異。
“殺呀......”
不得不說,在惡劣環境下生長的草原人,有著一股關內農耕民族所不具備的兇狠殘暴!畢竟農耕民族是沉浸在溫柔鄉里的,尖銳的利爪以及凌人的銳志,在紙醉金迷奢侈環境中終會被腐朽退化!
瓦剌士兵在兵力懸殊的情況下,還敢作出不退反進的攻勢,實在令人駭然不已。難怪南人聞其聲而懼怕不已,畢竟光腳走路的惹不起啊!
可惜.....這韃子頭目誤將其認為是毫無戰力的屯田農兵,至始至終都未想到這支騎兵是久經沙場、驍勇善戰的邊軍!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