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脫不花見他欲言欲止,眼裡閃過一絲狠厲。喝道:“王弟為何默不作聲,難道這其中有著甚麼......難言之隱?還是.....?”
“沒...沒有,臣弟並未有難言之隱。”
阿噶多爾慌忙解釋道。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掠慌張之色早已被脫脫不花看作成無力的掩飾罷了。
脫脫不花負著雙手斜視道:“哦?那是本汗多慮了?還是.......?”
阿噶多爾聽聞大汗言語中帶著幾許不善,一時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君臣猜疑的大忌。瞬時,面頰兩旁的冷汗淋漓而下。
他忙半跪道:“大汗請息怒安坐,容臣弟將經由慢慢說來。”
“是本汗有些冒失了,王弟勿往心裡去。快入坐到身旁來,本汗許久沒與你暢談了。”
脫脫不花見王弟放下了高姿態,口氣雖然軟和了下來,但他卻打起了親情牌。
阿噶特爾忐忑入了座,緩緩敘道:“自從毛裡孩撤走後,逆賊也先便重重包圍了臣弟所率的部眾。臣弟見著多如牛毛的賊軍時,心裡已是萬分絕望,正當臣弟準備拔刀自刎時,也先便下令停止了圍剿......”
脫脫不花撐著炯目問道:“那之後發生了甚麼事?”
阿噶托爾抬起眼神瞄了一眼脫脫不花,誰料這一瞄剛好與脫脫不花的眼神碰撞在了一起。一時手足無措的他慌張地躲閃了開。忐忑道:“那.....逆賊二話不說就將放臣回來了。”
脫脫不花瞧見阿噶托爾面懷心虛,似笑非笑道:“那逆賊怎就無故放王弟歸來了呢?莫非是.....王弟許了他好處才得以脫身呢?”
“這........?大汗不會對我起了疑心吧?自己壓根就沒給也先什麼好處啊。再這樣下去恐怕自己會受猜忌中傷.....。不行,我得向大汗澄清這事。”
想到此,阿噶托爾忙出言解釋:“大汗,臣弟並未給逆賊任何好處。這肯定是逆賊使的離間之計,大汗不可不防啊!”
脫脫不花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王弟說得不無道理,本汗會小心防範的。對了,此次威寧海子戰敗至我軍損兵折將大傷元氣。本汗思索再三後,決意將你所率部眾與毛裡孩殘部結合一起,歸本汗統一調遣。”
阿噶托爾見大汗要收回自己兵權,苦著臉道:“大汗,臣弟是清白的,臣弟真沒有給也先什麼好處。”
脫脫不花板著臉道:“哎.....王弟說的什麼話?此番,本汗念你征戰威寧海子勞神苦心定是疲憊不堪,不如王弟卸任休息一段時日吧。”
阿噶托爾聞聲一臉震驚,“撲通一聲”他跪倒在地如泣如訴道:“大汗,臣弟身強體壯不怕勞苦,只求大汗再給臣一次機會,臣......
脫脫不花揮手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此次大敗已傷及我軍筋骨,短期內......恐難再出兵討伐。臣弟......還是去協同寧大人修繕和林城吧。”
阿噶托爾見兄長反對自己起了提防之意,心裡不由涼徹透骨。
“臣弟知道了,臣弟告退。”他象徵性的行了一禮絕望地出了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