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好。”
這是李正國第一次聽到自己親孫子的稱呼,他心底裡說不出的高興。於是激動得連忙伸手過去抓住兩孩子的小手,並分別摸了摸孩子的小腦袋,熱淚湧出來愧疚的道歉說:
“孩子,爺爺我對不起你們。之前爺爺沒能認出來你們,沒能好好的對待你們,讓你們吃苦受難了啊。以後,咱們一家人就永遠生活在一起,再也不會分開了!爺爺保讓讓你們過上最安穩、富足的幸福日子,不會再讓你們貧寒受苦啦!”
兩個孩子聽著這些說話,似懂非懂的連連點頭。
而李鳳上前來安慰父親說:“爸爸,孩子還小,還聽不懂您說的話。您也不需要自責和對孩子說道歉的話啊。”
李正國回應說:“孩子雖然小,或許是真聽不懂我說的話。但是孩子的心靈是最純潔單純的,小小年紀就跟著他的爸遭受了那麼多的苦難……有一天他們長大了,就都明白的!我們太愧對他們了,特別是他們的爸爸……”
李正國說著,又想著還昏迷不醒的陳龍,於是難過的眼淚滴下來。
方清芳見狀,連忙從一邊的抽紙盒裡抽出幾張紙巾遞上去,安慰說:
“李叔,您別難過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人世間,好事總是多磨難嘛……”
李正國拿著紙巾拭擦了眼淚,感嘆著說:“嗯嗯,但願吧,一切都會好起來!儘快的好起來吧!”
在哄著孩子一陣子後,李正國讓方清芳帶著孩子暫時出去,留下李鳳有話要跟她說。
聽父親的要求,李鳳把病房門關上後,房間裡只剩下父女倆。
李正國讓李鳳坐到病床邊來,語重心長的對她說:
“李鳳,我能看出來,這些日夜裡,你是和我一樣,每一天都很是傷心難過、難以寢食。現在咱家裡正發生第二次災難,比從前丟失你哥哥那次嚴重多了!而且現在咱家的點點滴滴,都已經成為這省城裡人人關注、議論著的新聞話題!當然了,我對你哥哥的誤會和給他所造成的傷害,現在連我都無法原諒我自己!我啊……真的是有眼無珠,怎麼就認不出來自己的兒子來呢?其實我,第一次、第一眼看到他,就覺得那麼的眼熟和似曾相識的感覺!而我竟然……還把他看走眼了!還一次次的誤會、傷害了他的心!我啊……真不是人,愚蠢、可恨到連豬狗不如!”
看著父親極度愧疚得又流出來眼淚,李鳳也難過的跟著熱淚盈眶。但她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並連忙拿來紙巾幫他拭擦,安慰他說:
“爸爸,您別自責和罵自己了!哥哥是那樣大氣量的人,他不會責怪於您的。他知的,您也不是故意的對他那樣。”
“就算你哥哥不責怪和原諒我,但我還是永遠原諒不了我自己!”
李正國強調著說:“就這段日子裡,你哥哥為我捐出腎臟,還冒著生命救人、為保護孩子與歹徒展開誅死搏鬥……真想不到我李正國,竟然能生出來如此這個英勇無畏的兒子來!而他,卻是在極其貧寒的家庭中成長,還擔起一家人的生活重擔!他的生活中如此的艱難缺錢,卻又不吃嗟來之食、視錢財如糞土!我不小心丟失的一顆種子、成長飢寒交迫中小草,想不到在經歷了無數的風霜雨雪洗禮後,如今卻長成了參天大樹!還回到了我們身邊,而我……卻全然不知!”
李鳳也感嘆附和道:“是啊,哥哥現在已經長成參天大樹了,再也不怕任何風吹雨打啦!我也為我有這麼一個哥哥無比自豪!”
李正國馬上悲傷的說:“你還自豪什麼?你哥哥現在都躺在病床上,一直昏迷不醒!天啊,蒼天為什麼要這樣的對待他?讓這麼一個好人……我的兒子如此的遭受磨難?他做了那麼多的好事情,付出了那麼多的生命代價,而他卻還沒有享受過一天好日子!如果,如果……你哥哥,從此就變成植物人,永遠的臥床不起……那我這把老骨頭,活著還有什麼意義!我真是作孽啊!蒼天有眼啊,你就快開開眼吧,快讓他甦醒過來,把健康的兒子還給我……”
李正國說著,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傷心的抽泣起來……
李鳳見狀,連忙起身上前扶著父親的肩膀,安慰他。但她自己也控制不住熱淚直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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