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天吳被割掉的兩個腦袋在眾目睽睽下重新長出。
嚴默的威望經過這個神蹟再次提高一事暫且不提,且說現在。
天色未明之際將有一個超大行動,整個九原營地都在為此做準備。
就連剛剛救出的近五千奴隸,只要身體還不錯的,也都在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黑水贏石也沒客氣,見他們誠心想要幫忙,果斷分配了任務給他們。
新來的奴隸們就怕自己沒用,看有事情做,大多數人都十分高興。
營地中幾個重要人物消失,包括剛剛被救回來的水神天吳,還有本身就在大河裡支援的八百人魚戰士。
另一頭,經過兩次偷襲,有角人營地大大提高了防禦力度,哪怕風雪再大、晚上出門站一會兒就能凍得死人,他們還是多派了防衛人手。
有角人上層特意把奴隸營的奴隸跑光一事給壓了下來,奴隸兵幾乎沒人知道這件事。
很多奴隸兵不得不被迫在零下溫度將近三十度的夜晚跑出來守門,有角人怕他們凍死不得不同意讓他們點燃火堆取暖,可火堆裡的火似乎也要在風雪中凍上了一般,只有靠到極近才能勉強感到一絲熱度。
放在火堆上的雪燒了半天還沒有化開,想要等燒開還不知道要等多久,只能指望能稍微燒熱一點。
“這日子要過到什麼時候?”守衛的奴隸兵凍得連哆嗦都打不出來,只能抱緊自己一個勁往火堆面前湊。
“是啊,往年這時候就是奴隸也都進了山洞或寨子裡,這時候人哪能外出?那些被水神詛咒的……”
“閉嘴!你不想要命了?”
說話的奴隸兵想要做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但聲音還是壓低了很多,“怕什麼,那些有角人都進屋裡了,風雪這麼大,他們根本聽不見我們在說什麼。那些骨頭兵更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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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裡站著一排排的骨兵,紋絲不動,逐漸被大雪掩蓋。但奴隸兵們知道,只要有角人一聲令下,這些骨兵就會立刻復活,發揮出極為兇殘的戰鬥力。
“別亂說了,都忍一忍,再過一段時間就能換人了。”最先說話的奴隸兵和稀泥道。
“其實今晚是個適合逃跑的日子……”那個對有角人出言不遜的奴隸兵仰頭望著發紅的天空,因為有雪,今晚並不黑暗,但因為風雪大,視線仍舊受阻。
“逃?你能逃到哪裡去?”一名奴隸兵低聲冷笑,“我們的族長和家人在奴隸營,我們的大巫被關在地牢,族長和大巫身上還有奴隸骨,難道你要我們放棄他們逃跑嗎?”
其他奴隸面露痛苦,出言不遜的低聲咒罵。
有角人控制他們的手段不止如此,如果一個小隊裡有一個人逃跑,不止這人的親人遭殃,小隊其他成員都會跟著受罰。如果一個小隊逃跑,那就那個營一起倒黴。
這樣一來,不想連累其他人的戰士只能忍著繼續做奴隸兵,不在乎其他人生死的又被同隊同營的人死死盯住。
除非所有人相約一起逃出去,否則……
“嗷吧,熬到我們死,或者熬到有角人和九原哪一方徹底失敗。”
“反正不管哪個勝利,我們都要死!”
所有奴隸兵不說話了,悲痛和絕望在眾人間蔓延。
就在這時,誰也沒有看到位於火堆後方的泥巴屋的木門被掀開了一條縫,又迅速合攏。
前溪緊緊抱著自己縮在乾草堆裡,夜晚太冷了,他哪怕把所有能穿能裹的東西都弄到了身上,但他還是冷。
睡在他旁邊的摩爾幹人彩河往他這邊擠了擠,似乎想要用身體溫暖他。
曾經,他還和這傢伙打過架,摩爾幹小酋長祁昊以前經常帶著彩石和彩河等人到他們地盤搶人,誰不知道摩爾乾的奴隸生意做得十分紅火,但摩爾幹靠販賣奴隸富了,他們這些周邊的小部族卻遭了大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