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祁昊急,竟一時找不到理由反駁。
嚴默面向祀水,“如果你們不相信我的能力,可以把你們的那件骨器拿回去,我想您同為骨器師,應該也明白研究琢磨骨器非常耗神,更何況這骨器上還帶著詛咒。如果不是我們和摩爾幹有大筆交易,我也不會同意祁源把那圭表式骨器硬塞給我,讓我拿回來琢磨。沒想到我的好心反而引來你們的誤解,既然如此……”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祁源心想,我有硬塞嗎?可能真的有,他當時也是急了怕了。
祀水其實很不願意屬於他們的那件骨器放在那懂得骨器的九原小祭司手上,可他也明白那件骨器他根本看不出用途,又擔心它是真的詛咒骨器,拿回來他也是沉入聖湖,或者深深埋藏到什麼地方,只能等三城的人來了,看他們知不知道或想不想要。
祁源和九原的交易他也知道,一百名奴隸的代價就能讓九原幫助他們弄清那件骨器的真實用途,他覺得還是很划算的。
而自己這麼稀罕的東西,對方卻這麼不在意,又見那小祭司竟一臉嫌棄麻煩似的想趁機把他們的骨器還回來,祀水又是不高興又是不願意。
於是祀水臉上擠出了一點點微笑,“嚴默大人,您已經向我們證明了你確實是一位對骨器瞭解很多的骨器師,到集市結束還有三天,希望在你們離開前,能讓我們的那件骨器也像這件骨器一樣復活,畢竟我們也付出了相當的代價。另外,不知道我們能不能繼續看看這件骨器的真正用途?”
少年皺皺眉,似乎對自己當初收下一百名奴隸的事有點後悔。
祀水就見那小祭司又轉而看向蛇人女長老,然後說道:“不是我不想給你們說明和演示這件骨器的真正用途,只是……這件骨器與蛇人族有關,如果我判斷沒錯,這件骨器很可能就是用蛇人族先人的遺骨煉製而成,而蛇人族是我的朋友,我們已經建立交情,我不可能拿著朋友族人的屍骨當做器具使用,哪怕它來自遺蹟之地!”
祀水差點用鼻子噴氣!這是想讓他們摩爾乾和蛇人族對上嗎?好狡猾的少年!
蛇人族一點都沒覺得自己被人當槍使了,他們都很感動。白梨覺得他這個朋友交得真好,白巖則欣慰他們沒有看錯這個人類少年,不貪婪,這種品性在人類中就已經極為難得。
原戰什麼都沒說,眉毛都沒動一下。以他對嚴默的瞭解,這人對智慧生物的友情只建立在更大的利益上,他絕不會平白浪費一件骨器。
嚴默確實不打算浪費這件骨器,他打算利益最大化,看情勢大好,蛇人族看他的目光都充滿善意,他當即再接再厲,繼續狂刷蛇人族的好感度,“為此,我打算把這件骨器在去除詛咒後交還給蛇人族。”
“喝!”屋內響起一片驚歎,愣是打斷了嚴默剩下的一句話。
嚴默心想,你們還不知道這是件九級骨器,是可以承接精神力的傳說中的骨寶,否則你們再聽到我說送人的話,還不知得驚掉多少個下巴。
蛇人族心中已經有猜測,但真正聽到還是狂感動。好人哪!世間第一無敵大好人哪!哎呀嘛,九原部落怎麼就不建在他們蛇人族附近呢?
兔吼等土崖人看嚴默和原戰的目光也柔和無比,果然是值得交的朋友!要得!
就連黃晶部落人對九原人的印象都大好,打算等會兒主動找他們看他們有什麼特產,以後好建立長期交易。
摩爾幹人心中都有點苦澀和怪異,祁源祁昊兩兄弟似不相信九原人會如此大方,就算只是一件六級骨器,可在三城以外也是極為難得,他們怎麼捨得就這樣放棄?
祀水有點不以為意,他知道九原這樣做的原因,無非是想和蛇人族結成友好部落。可是蛇人族和九原相距那麼遠,中間還隔著他們摩爾幹,就算九原和蛇人族有了交情又怎樣?一年還不知道能不能見到一兩面。
祀水活得比祁源兩兄弟久,看得也就比兩人更透,可同樣,他的思想也比兩兄弟更加固化,他就完全沒有想到有人將來可以無視距離,也沒有想到在另一個世界會有一位兵法大師說出“遠交近攻”的話。
嚴默咳嗽一聲,示意他還有話沒說完,“我知道你們都對這件骨器的用途很好奇,可這件骨器畢竟涉及到蛇人族的先祖,所以除非蛇人族的各位同意,否則我將不會向大家展示這件骨器的真正用途。”
蛇人族當然不同意!
就算自己的祖先的骨骸被做成了骨器,但哪個後人會願意把先人的骨頭隨便拿出來展示給其他無關的人看?如果這是一具人類骨骸煉製成的骨器,他們一點都不介意,想怎麼看都行,他們也好奇,但蛇人族的骨骸,絕對不可以!
嚴默又補充一句:“不過我會把這件骨器的真正用途告訴蛇人族,如果你們哪位真想知道,或者還擔心我做什麼手腳,可以直接問蛇人族各位。”
誰都知道嚴默最後這句話在說給誰聽,也沒誰真的蠢到非要把那件骨器的變化和用途看個究竟進而得罪蛇人族,就是叫嚷得最兇的祁昊也一樣。
蛇人族也沒什麼婉轉的意思,直接打算送客,他們急著想看那件骨器鑲嵌上元晶後會有什麼變化。
原戰直到這時才不高不低地說了一句話:“有些人別弄錯了,我們不是敵人,倒是那個來自大河下游的鼎鉞部落,他們可以把遺蹟之地的骨器隨便拿出來交換,還一下就拿出四件,他們擁有比石器鋒利得多、堅硬得多的銅製武器,如今還想尋找能讓人長生的人魚不死藥,如果我是你們,呵。”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摩爾幹、土崖和黃晶部落的人都離開了,帶著對九原的好感和對鼎鉞的進一步警惕。
祁昊在走遠後,忍不住返回到祀水身邊,帶著點抱怨的口吻道:“我的祭司大人,他們抓走水靈的事就這麼算了?那可是水神之子!昨晚那進入聖地抓走水靈的賊狡猾又水性好,竟然從水裡逃了,河岸長老都沒抓住他!而在集市幹活的好幾個奴隸都說他們昨晚半夜看到有人扛著一個大型獵物進入九原的那座土屋,還一股子魚腥味。這個賊肯定是他們九原人!”
祀水對祁昊的感情貌似有點複雜,他想要教訓他,又怕傷他面子似的,特地放軟了聲音道:“就算我們知道是他們做的又怎樣?我們又沒有抓個正著。而我們現在又需要他們幫我們琢磨那件骨器,九原又盛產那血鹽……”
聽到血鹽二字,祁昊眼中閃過濃濃的貪婪之色,他壓低聲音道:“既然如此,我們不如直接把他們……!”
祁昊做了個斬殺的手勢。
祁源表情不動,就像是沒聽到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