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這也太不敬了……
“我在爵士街出人頭地的時候,你這種雜碎還在胎盤裡舔自己py呢。”洛恩將自己扮演成一個從底層血拼起來的惡徒,他深諳下城區生存法則—絕對不能露怯,強壯與殘忍才是通行證。
而他的目光卻不動神色的向四周掃去,根本沒把那個企圖拉皮條的流浪漢放在眼中,因為自己左手握著的紅寶石猛然間變得滾燙,差點讓他忍不住將之丟出。
‘不對!’他努力維持著兇狠的表情,但隨著寶石的溫度越來越高,洛恩的一顆心幾乎要提到嗓子眼了。
“雜碎!下次再讓我碰到你,非掰斷你的狗腿!”忍住恐懼,洛恩朝地上啐了口吐沫隨即轉身,若無其事的向前走去。
熟悉他的人就能看出,他的步子比平時邁的小且步伐更快,這是他獨有的恐懼時的表現。
在他與一個看起來其貌不揚滿臉怯懦,兜售麵包的行腳商擦身而過時紅寶石上傳來的灼燒感幾乎讓他險些心臟停跳,要不是突然而來的安寧感讓洛恩冷靜下來,恐怕他會忍不住拔腿就跑。
直到洛恩一路平安的離開爵士街,他手裡的紅寶石才再次恢復成以前平淡無奇的樣子。
唯一不同的是原本就滿是雜色看起來不怎麼值錢的寶石,竟然在內裡多舔了好幾處灰色的瑕疵,除了因此變得更加不值錢外和其他劣質珠寶一樣毫無區別,而他原本以為幾乎被燙傷的左手,卻沒留下任何傷痕。
‘呼……看來那種滾燙的感覺是直接作用於神經?並不會在物理層面上真的把我燙傷…’
再次拐過一個街角後洛恩才摸著蹦蹦直跳的心臟長出一口氣,要不是他心理素質足夠好,恐怕內褲就不是隻溼了一點點了……那股連洛恩都能感受的到的實質化惡意與陰冷的殺機,絕對是隻有殺人不眨眼的邪教徒才能擁有的。
但他並未因此放下警惕,繼續如同普通上班族一樣等在公共馬車站點,顧不上馬車是否經過教堂區奧特萊斯古董店,隨便搭了第一班到站馬車,這才略微放鬆。
他將帽子摘下,掏出一塊舊手絹把脖頸和腦門上的冷汗全部擦乾,假裝不經意的瞥了一眼馬車後面的區域。
‘還好,那個怪傢伙沒跟上來。’
如果隊長沒在寶石功效這件事上撒謊的話,剛才那個看似人畜無害的麵包商絕對是個超凡者,而且對他有了殺心….
不,或許他對周圍所有人都起了殺心。
只要周圍的人有任何異動,這個傢伙一定會肆無忌憚的大開殺戒。
如果自己當時稍微露出馬腳……
‘差一點,差一點小命就沒了…...’
這班馬車的路線與洛恩的目的地完全相反,因此洛恩不得不多花了5克朗的車費和半個小時,才重新回到沃克街17號,奧特萊斯古董店。
沒有和前臺的娘炮熊德勒打招呼,洛恩幾乎是竄上3樓來到隊長辦公室,後者正在挑選昆特牌卡組。
“你應該敲門的。”普萊斯隊長臉不紅心不跳的將卡牌收起,單手成拳放在鼻下輕咳兩聲,“坐下,冷靜點!”
隊長的聲音彷彿有魔力一般,讓洛恩緊繃的神經迅速鬆弛下來,心跳也很快平復,彷彿置身於風吹草低見牛羊的草原之上。
“好了,現在你可以說說了。”隊長改為雙手抵住下巴,用低沉且令人心安的聲音問到,“發生什麼了?難道是米莎叛逃了?”
“不不不,比那個糟糕一百倍!”洛恩乾澀的嚥了下涎水,從口袋裡拿出破碎的紅寶石,“我遇到了一個極其危險的傢伙!”
10分鐘後,將情況大概瞭解的隊長習慣性的叩著桌子,過了好半響才輕鬆的笑到:
“你表現的很好,另外那個賣麵包的傢伙只是個投石問路的棋子。”
普萊斯敲了敲菸斗,靠在老闆椅內眯著眼睛整理思路。
“我給你的寶石只能偵測到8階超凡,但單個超凡者不可能讓溫度達到你形容的燙手程度,那麼只能解釋為有複數的超凡者經過了你的區域,或者是你只是單純的緊張過度導致感官失常。”
“從毫無來由的惡意可以判斷那些人絕對不是普通野超凡,而是某些邪教徒。”
“會肆無忌憚對路人暴露出殺意的,除了莫比烏斯的垃圾就只有恩賜集會的瘋子。”
“考慮到恩賜集會近百年內都未在倫薩境內製造過惡性事件,再結合前幾天莫比烏斯在爵士街折損人手以及他們聚集於此的不明原因,可以肯定這波超凡者是莫比烏斯又一次提前到來的邪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