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別喊冤了,這件事……沒得商量。”
影片那頭的沈隊,雖然依舊帶著笑容,聲音卻是不容置疑的堅定。
“唉……上司無良啊,這日子沒法過了。”
曉玦長嘆一聲,如洩氣皮球般癱在真皮座椅上,委屈沮喪哭唧唧。
“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體諒一下嘛……如今全國各地都缺人手,咱們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沈隊語氣逐漸趨於緩和,並側身躲開某個懷捧大捆檔案、神色匆匆的西裝辦公人員。
“雖說人才短缺是事實,但這種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的做法,效率未免也太低了點。”
全名‘厲曉玦’的女招待員撇撇嘴,旋即一五一十羅列出自己這幾天的上班心得,以及控訴起新制度的種種漏洞,如數家珍:
“你看吶,自打異能科成立這兩天以來,我一共才錄入了,五個覺醒者的資訊。”
“且不說對方有無意願加入我們,關鍵是他們每個人的能力,都千奇百怪、五花八門。簡而言之,就沒一個可以用來戰鬥的。”
“本來現在社會上,異能者尚未取得話語權。既然如此,為何有關部門還會奢望那些散戶,能夠主動獻身理想、保家衛國?真是搞不懂……”
“要我說,就應該強制性把他們吸納進來。先系統化訓練這批,形成一股堅實的有生力量。再慢慢考慮,用愛來感化其他人。”
“蘿蔔配大棒的手段,北美那邊不一直玩得都挺溜麼?特殊時期特殊情況,咱們還真得特殊對待,反正……”
“噓——”
眼見厲曉玦越說越起勁,大有滔滔不絕指點江山的意思在裡面。沈隊趕忙豎起手指、搭攏於嘴邊,示意對方趁早噤聲:
“麻煩停一停,暫且打住!你要知道,妄圖肆意談論國家政策,可是會被河蟹的。”
聞言,厲曉玦翻了翻白眼、不置可否,還真就再沒吭聲。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咱們也一樣。上頭怎麼說,咱們怎麼做就行了。你可別本是吃甲魚的命,卻揣著吃鮑魚的心。”
沈隊面色微沉、語重心長,活像給小孩換尿布的老媽子。
“知道啦,所以說……你這次是去金城,找謝老大要人了?”
厲曉玦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含糊敷衍應付著。隨後不由得坐直身子,聚精會神好奇盯著影片裡的具體情景,越看越眼熟。
燈火通明、恍若白晝的敞亮環境,永遠都在忙碌的基層員工,以及錯綜複雜、讓她不知迷失過多少回的曲折道路。
可不正是那個鬼地方麼!
“答對了,最近相繼有受害者離奇失蹤。咱們隊將近三分之二的人員,又被下派到兩區五縣,以維護治安。”
“如今人手實在不夠,連基本維持運轉,都很難做到。根據犯罪嫌疑人的作案頻率,我懷疑……他最近又要露頭了。”
沈隊不時讓過來往行人,顛簸顫抖的螢幕,晃得厲曉玦一陣眼暈。
“嘁,信不信……咱倆打個賭,我保證你從金城,拉不回來一個人。就算你再哭窮,哪怕把天都哭塌了,謝老摳也無動於衷。”
厲曉玦皺皺鼻子,明顯對於上司的這次行動,不抱任何信心。
沒等沈隊說些什麼,厲曉玦擺擺手,兀自打斷對方:
“你也別試圖跟我講道理,‘錙銖必較謝老摳’,豈非浪得虛名?全組織上上下下,誰不知道咱們這位隴省鎮守,以勤儉持家著稱?猶記得上次……”
自從沈隊第一次嘗試阻止厲曉玦失敗以後,便打消了這個企圖,眼睜睜看著對方口若懸河、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