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壽宮內
燭火明亮,太后娘娘正臥在矮踏上,兩名宮女一左一右給她捏著腿錘肩,姿態慵懶而嫵媚,半點不像是花甲之年的婦人。
而下方,長公主正跪在她的面前,淚水早已經溼透了衣領,重重的磕了一記響頭“還請太后娘娘救一救小女,她知道錯了。”
“怎麼?連母后都不願意叫了?”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絲嚴厲,目光清冷的看著下面的長公主。
“臣…臣妾不敢”
“你還有什麼不敢啊!姚容啊,姚容。妄自哀家信任你,親自給你爹翻案不說,還封你做長公主。就連你這個長安候夫人的身份也是哀家般你籌劃來的。當年顧長臨的未婚妻可是林氏,他為什麼會娶你,你再清楚不過!”太后娘娘說著,屏退了左右,看著下面那女子,眸光狠厲了起來。
“可是你說說,你這十幾年都做了什麼?哀家要你尋找顧家的秘密,這十幾年來你回覆的全是一些無用的訊息,哀家上次轉移貨物,也差點被你那一雙兒女破壞了計劃,這才造成了皇覺寺大亂!你說說,你這個廢物還有什麼用!”
太后娘娘氣煞,揚手一記耳光狠狠的落在了長公主嬌嫩的臉上,不僅如此,尖銳的指尖生生的掐進她的胳膊,只留下一串青紫的痕跡。
長公主痛的大汗淋漓,卻是不敢出聲,咬著唇忍下“求太后娘娘恕罪!顧家上上下下臣妾都找了……是真的…真的沒有你要的東西!”
“按照哀家看,不是沒有。而是你沒有用心去找!你這十幾年過的太過安逸,孩子生了五六個,到讓你忘記你是誰了!”
“臣妾不敢,是太后娘娘替我父親翻案。臣妾感恩在心,萬萬沒有一絲懈怠的心裡啊!”婦人再度磕頭,重重的撞在地板上,光潔的額頭瞬間浸潤了細密的血珠,觸目驚心。
“哼,哀家就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我要你勸顧長臨站隊,不管是太子也好,三王爺也好!要是辦不到,後果自負!”太后娘娘轉身,揚起手掌,露出一截皓白的手腕冷聲吩咐道。
長公主心裡一陣慌亂,顧長臨若是願意站隊,還用的著等到現在嗎?只因為不管是三皇子還是太子,都非良人。
可女兒的生死就在這一瞬間,她該如此選擇?
“臣妾…遵旨!”
“下去吧!顧蔓蔓便先留在宮中,皇后那裡,哀家會派人去說情的。最後一次機會,希望你好好表現!”
“是”
長公主出了仁壽宮,踽踽獨行的走在宮道上,路過的太監宮女一一給她下跪行禮。只是她此刻處於失魂落魄的狀態,一直不曾回神。
直到眼前赫然多了一抹身影,那二十出頭的小宮女阻擋了她的去處“奴婢連翹,拜見長公主”
“嗯”
“公主不必擔心,剛才常凝姐姐來說,顧小姐已經被江世子和雪妃救走了。現在就在‘芳華居’內。”連翹說著,看了一眼身後拐角處走來了兩個太監,她臉色一變立刻裝作只是路過的走了。
長公主卻還沉浸在巨大的驚喜之中,目光一亮,提著裙子立刻朝著芳華居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