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擦著眼淚,便看見白夫人帶著白小姐也緩緩地來了。
他們一家三口的身後跟著一堆的家僕,抬著幾大口紅色的箱子。這?是來送禮的?可現在這時間也不對啊!
白夫人一看見那妝容都哭花了的陳留王妃,雖然表面上客客氣氣的行了一禮,但是心裡也是鄙夷居多。
更是看了看床上半死不活的陳世子,長得蒼白瘦弱,聽聞去年皇覺寺之後,他的身體更加虛弱了,現在更是命懸一線。
眉頭緊蹙,這外面的傳聞果然不假!就這樣的藥罐子竟然還想娶她的女兒,白夫人用胳膊撞了撞丈夫,示意他開口說話!
“微臣見過陳留王爺,王妃,萬福!”白大人擠出笑容,看著在場的人,最後落在了陳熙身上。
少年十五六歲,長得俊俏文雅,美玉一般。假以時日,定然是一個棟樑之才。而且,劉側妃的孃家表哥乃是莊妃娘娘的親哥哥,這陳留王妃卻是一個標準的農女,身價相差可不是一星半點。
“白大人怎麼親自過來了?還帶了禮物如此客氣?”陳留王凌利了目光,看著那吞吞吐吐的一對夫妻。
白夫人尷尬的笑了“王爺,我們也不和你寒暄了,時間緊急。臣婦便直接說吧!我們聽聞世子爺熬不多這個春天了,這…你看,我們家悠兒這才十四歲。沒道理未婚先寡是不是,所以,求王爺開恩,這門親事,便作廢吧!”
白夫人話落,陳留王怒不可遏,這人還沒有死呢,你白家便登門入室過來退婚!這整個大晉朝,哪裡有這樣做人的!
“那麼,白大人也同意了?”陳留王目光轉向了他,後者虛汗淋漓,賠笑道“若是王爺不嫌棄,親事繼續。不過,當初聯姻也只是說與陳留王府,並未指定是哪位公子!為了你我兩家的名聲著想,不如,換成這而二少爺陳熙如何?”
“嘁,這白大人也忒沒臉皮了,人家大兒子還沒有死呢,這新媳婦便準備嫁給小叔子了!嘖嘖嘖”花太醫忍不住小聲納悶,面上也全是諷刺之色。
連氏冷然一笑,原以為親家是來看望兒子的,感情人家是來退婚的,這還不算竟然還看上哪個賤人之子了。
一個庶出的,真不知道白家人都眼睛是怎麼長的!
“本王不答應!白大人,當初婚事是你主動提的,現在又要換人!真當我王府好欺負嗎?即便是我兒有何不測,你閨女要不嫁過來冥婚,要不便絞了頭髮去做姑子吧!”陳留王深感面子上過不去,對著白家也厭惡極了。
一聽自己要守寡,要不就去做尼姑,白悠那小臉頓時花容失色。拉著她孃的袖子撒嬌的道“娘,女兒不要守寡,我不要做尼姑!你快救救我吧嗚嗚!”
“王爺,雖然說著婚姻是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也要兩個人有感情不是。您看看您和陳留王妃,這二十年來無愛而勉強在一起。難道,你忍心讓小輩們也這樣嗎?”
一說起這件事情,連氏更是氣炸了,自己和陳留王爺的事情。是她強行嫁了進來,那又如何?她是王妃,是這王府的女主人,這事情不可磨滅。
這群人,看不起她兒子就算了,竟然還在她的心口撒鹽。簡直不可饒恕,連氏立刻抄起了地上的痰盂罐子,猛然的便砸向了白夫人。
“你這個不要臉的老娼婦,真當我連花是死人嗎?竟然上門來欺負人了,看老孃不撕破你的嘴!”
白夫人養尊處優的哪裡是連氏的對手,一個痰盂罐子便扣在了頭上,陳言的口水,藥渣一股腦的全順著她的頭髮流下來。
黏黏糊糊的臭味熏天。
白夫人用手摸了摸頭頂,她剛剛梳的飛仙髻變得狼狽不已。整個人還散發著中藥的苦澀和口吐物的酸臭味。
連白悠都聞不下去了,捂著鼻子挪開了腳步,還好剛才她躲在了母親的身後。
“我…我要進宮,告訴皇后。這陳留王妃竟然當眾毆打朝廷命婦!無法無天了!”
她叫嚷著,準備衝上來還擊,便一把被白大人拽了回去“別胡鬧!”
這裡的兩個人鬥得如火如荼,一旁的劉側妃卻是心裡狂喜,鬥吧!打吧!越亂越好!等陳言那個短命鬼去了,王爺如此厭惡連氏,遲早要把她送回鄉下,到時候她便是正妃,她的兒子便是下一任陳留王爺!
這白悠長得不錯,白家也深得皇后和丞相的信任,要是娶了白悠也許便能攀上太子這條大船。
母子兩想法不謀而合,陳熙主動上前拉開了王妃和白夫人,面對這王爺直直的下跪“孩兒懇請父王三思,為了陳白兩家考慮兒子願意娶白小姐!”
陳留王詫異萬分,在他心裡熙兒溫潤文雅,孝順乖巧日後他也準備進宮替他謀個好婚事。
已經看好了韓家大小姐韓芊芊,這白悠剛才那股子做派,他一看便不喜歡。
可是……
“父王,為了將來考慮。兒子願意,相必二弟也會諒解的對不對?”他說著,看向了床上,那人漸漸坐了起來咳嗽了幾聲,鮮血順著唇角流出。
陳言細弱的聲音響起“白小姐果真要退婚?”
“陳世子,你已經病入膏肓了。我還年輕,我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白悠雙膝突然跪地,對著他磕了記響頭哽咽的道。
陳言雙眼漸漸冰涼,一股子恨意在幾人之間流轉,終於,擠出了一抹無可奈何的笑容“好,拿紙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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