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院秀致,木質結構,獨在湖心上。倒是一派別致優雅,與眾不同。
足可見,安王對是個庶女有多麼寵愛。
屋子裡,滿是粉色的裝飾。
撥步床上,小女孩靜靜的躺著,面色紅潤。她大約六歲左右,長的清秀,遺傳母親徐氏那雙狹長的三角眼,幾顆雀斑在臉頰。
屋子裡站著七八個丫環,紛紛哭哭啼啼的。原本不小的空間,竟然也顯得擁擠起來。
哭的最兇的,便是前幾日見過的徐寡婦,本該在禁足的她今日穿了一身白,烏髮挽起一個高髻。獨插了一隻玉簪,素淨冷清。
紅唇不停的叫喚著床上的人兒“煙兒,姨娘對不起你!”
“煙兒姨娘沒本事,被禁足了所以害的你生病也沒有人照顧。”
“煙兒,你安心的睡吧!下輩子,別在做庶女了。”
“嗚嗚,我的煙兒呀!你太命苦了。”
還未進屋,蔓蔓便被那一室的鬼哭狼嚎嚇到了。
這青天白日的,竟然搞得像鬧鬼了一般。
安王心裡蠻不是滋味,他平日裡最寵的便是這對母女。
“閉嘴,徐香蓮。大姑娘只是高燒,又不是死了。你哭什麼哭,穿那一身白衣,故意惹晦氣的嗎?”
安王妃揉著隱隱發痛的太陽穴,厲聲冷喝,這才把那些哭聲給鎮下了。
王妃姨姨威武!
平地驚雷,驅散宵小。果然現在安靜了許多,她的耳朵得救了。
安王目光一冷,厭惡之色一閃而逝“滾,全給本王滾出去!”
徐香蓮不敢在哭,害怕真被趕了出去。柔柔弱弱的小聲嗚咽,縮到了床尾坐著。
“蔓蔓侄女,請。”
“伯伯放心。”
小丫頭邁開了步伐,上前幾步變落在了床前。
剛抓起風嫣的手,那徐香蓮尖叫的撲了上來,一把將她推到地上。
“你這個賤丫頭別動我女兒。”
“蔓蔓,沒事吧!”眾人猝不及防,沒想到平日裡柔弱的徐香蓮會如此大膽彪悍。
而可憐的小姑娘四腳朝天的滾下了床,手慌亂間連帶被子也扯了下來。
“啊!”
床上裝睡的人也忍不住了,她感覺身上一涼,剛才的炎熱驅散開來,在這四月末涼快愜意。
被……被子掉了。
意識到這個問題,風嫣立刻爬坐了起來,雙襲緊抱朝著裡面挪了挪,同時不知所措的看向了母親。
床上放著七八個湯婆子,現在可不是冬天,而是春暖花開的時節。
什麼高燒不退全是狗屁!
什麼不醒人事全是謊言!
安王即便是再蠢也知道了這不過是後院女人爭寵的手段罷了。
而他,堂堂安王,成了一枚任人糊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