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雪,帶來了一個寒冷的冬天。
蔓蔓怕冷,幾乎都窩在了自己的小院子裡。好在有幾位哥哥一起玩,到也不顯得無趣,國子監暫時停課了她也不用被夜君瀾壓迫剝削,日子過得無比的舒暢。
梅香透骨,傲雪凌然。天氣轉化中,漸漸變暖,春節也一閃而過。
這一年,她終於八歲了。
父親果然瞞著母親送了她一匹小馬駒,剛剛出生幾天連站都站不起來,渾身赤紅沒有一絲雜色像晚霞一樣漂亮。
她給它取名胭脂,打算等過幾天天氣好一些,它長大一些再開始學騎馬。
過了年,大哥顧言也要隨著隨著司徒將軍去青州,大家都不約而同的開始往大哥的“藏鋒閣”跑去,盡力爭取多一些團聚的時光。
蔓蔓這才知道,原來小魔頭夜君瀾也要去,還有風景榮和鐵離…
他那風吹弱柳一般的身子真的可以嗎?即便知道夜君瀾藏著不俗的武功,她還是忍不住擔心起來。
還有景榮哥哥啊,拖著那麼肥胖的身子,萬一敵人殺過來跑得快嗎?尋思著,是不是配點減肥茶給他減減肥比較好?
聽說安王妃不讓他去參軍,景榮哥哥執意要去還被打得屁股開花了。
即便如此,他還是頑強的抵抗著,最後王妃沒有辦法只好讓安王找人照顧著點這個不省心的兒子。
沒辦法,安王雖然妻妾成群可畢竟就這麼一個嫡子,只好用了點關係給他找了個軍中的文職。
明明知道軍營中最有威望的便是長安候顧長臨,可他拉不下面子來求父親,只好找司徒將軍代為招呼。
這事,可把美男爹爹得意死了,高興得在書房裡走來走去,晃得母親大人眼睛都花了。
安王那傢伙一向要強。這回,竟然有求與他,自然是要獅子大開口的。
硬生生的把安王那罈子桃花釀騙了過來,準備等長公主生日時,給她一個驚喜。
桃花釀出自於蔓蔓外祖父姚復之手,他釀的桃花釀那是最出名最香醇的。每年都要向宮中進獻十壇,可惜自從他老人家死後,便再也沒有這桃花釀了。
安王這一罈子桃花釀,那還是幾年前贏了太后老人家一盤棋,從她手裡得到的。一直捨不得喝,埋在地下又是幾年。
早知道顧長臨會要這壇酒,他早開封了喝光去…真是的,白給他人做嫁衣了。
很快,書院便放假了。
因為春節到了,長公主為了此事已經籌備了好幾個月,各府的禮單擺了滿桌子都是。
蔓蔓坐在桌邊,看著那一堆堆的東西,簡直目不暇接。
要是全給她,估計一輩子也用不完。要是帶到現代去,她可以不用工作每天躺著數錢過日子了。
想象一下在帶著游泳池的豪華別墅裡,躺在椅子上,曬著太陽喝著八二年的礦泉水…嘔
“妹妹,你在想什麼呢?竟然笑了出來。”
許靜正在看禮單,順便記者每一位大人及其家眷的名字,對面那丫頭突然的笑聲打斷了她,這一抬頭便看見顧蔓蔓咬著手指傻傻的微笑。
“沒…沒事。”
還是現實點吧,脫貧可是攻堅戰。
長公主今日乃是一套居家的白色衣袍,她面板白皙,黑檀似的長髮只是簡單的挽了一個單髻,斜插著一隻銀簪。
恬淡如水,皓腕如霜。
“孃親,這些東西都是我們的嗎?”放眼看去,金燦燦的葉子,花生,葫蘆。還有銀裸子,打成了一兩銀子一顆的小東西。
紅如鮮血的珊瑚樹,霞光溢彩的織錦布料,琺琅彩的鎏金妝奩盒……
“先登記,入庫。然後看人家送了什麼,我們也等找差不多的回禮過去。”
“啊……這樣可真沒意思…”小丫頭頓時焉了,小手摩挲著那些精緻的東西有些不捨得的看了幾眼。
“這是做人的基本,禮尚往來。所以啊,我也最煩這種風氣。等你們長大了,也要開始學習管家中饋之道。”她難得一笑,看著許靜那一手簪花小楷頻頻點頭。
“靜兒的字有了很大的進步,就是行走間有些不連貫,早晨可以試學習一下吐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