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剛剛下了學,肚子疼便找到了祭酒方大人一路追隨著人家。
“大人,為什麼會選擇顧蔓蔓呢?不管是張家少爺還是白家公子,都比這丫頭合適才是。”
肚子疼一路上便跟隨著祭酒一同出了國子監,後者東拐西繞將他帶到了一個四通八達的小衚衕。
方大人指著前面的衚衕嚴肅的問道“杜大人,你看著衚衕我們已經走了半個時辰了,卻還是在原地繞著。”那牆上,赫然是剛剛見過的旗子,寫了一個“酒”字。
“看來,你我二人是迷路了,乾脆原路返回吧!”肚子疼眉頭一蹙,他已經十幾年沒有逛過街了,每日上下課也就那條路,坐轎子直接到家。
對於京城中竟然有一片這麼七拐八繞的衚衕,還真的是陌生不已。
“杜大人別急,倒不如在走幾步看看吧!”
“祭酒大人,你稍等一下。我們剛才說的,替換掉顧蔓蔓的事情。您在考慮考慮吧!那名額關係到國體,實在是不能如此草率。”肚子疼一臉的嚴肅,對於這樣的安排他的態度是堅決的。
“杜大人你看,前面的夕陽照射在屋頂之上,染紅了半片天空。這美景如何?”
“大人,我沒有心情看美景。”離訓練的日子只有一天了,名單真這樣交上去,他肯定一定會輸掉了比賽。
“你沒有心情看風景,是因為你心裡的顧慮太多了。和你一樣,那些學子為了這場比賽也會如此顧慮太多而看不見風景。
可顧蔓蔓那丫頭不一樣,她既然能說出”柳暗花明又一村“這樣玲瓏心思的人,又不按常理出牌。豈不是我們的一大亮點也是優勢,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難道不是很有趣嗎?”
祭酒大人說罷只留下了一個瀟灑的背影,拍了拍衣袍,便走到了一個小院的門口。
手輕輕的推開了木門,回首看著那還在沉思的人笑道“杜大人,我到家了。謝謝你送我回來,告辭!”
老太傅當即怔楞了,傻傻的站在了原地看著他瀟灑的進屋,關上了門,回望身後那重重疊疊的房屋,九曲十八繞的衚衕。
張繼宗這個狐狸,真的是…
他現在怎麼回去啊?
十個人的名單確定了下來,顧家便佔去了三個名額惹得大家紛紛議論不已,顧家四少爺乃是天才少年,三歲便能識字看書,五歲作詩,九歲便考取了秀才。
對於他的本領,大家不約而同的表示佩服和認同,許靜雖然是一介女子,但是在京城的文學圈內也是數一數二的才女,少有慧名也無可厚非。
只有那顧蔓蔓,大家開始紛紛議論,這背後肯定是顧家花錢走了關係硬要塞進去的。
而落選的沈家大小姐,美名與才學皆為盛京城第一,對於自己的落選更是惱怒不已。當她得知擠掉自己的是一個粗魯調皮的草包小姐時,恨不得衝到國子監親眼看一看。
可惜,沈容熠不准她去,說是女子輕易不出門。大家閨秀豈可拋頭露面?真要看,那也等大賽的當天去。
沈容心只好派了自己的丫鬟去國子監打探一下姓顧的少女,回來在與她報備。
而這一邊,顧蔓蔓這和選拔出來的十個人一起上課,講的還是儒家經典道義,名言故事,不過上課的老師變成了祭酒大人。
這位大人長相頗為年輕,看上去也極為儒雅與安王相比,更多書卷氣息。
他講的極為親和,臉上也總是笑容不似肚子疼那般嚴肅古板,所以課堂氣氛也沒有那麼的沉悶。
蔓蔓盤腿坐在地上,久了便也覺得有些麻,便悄悄的在桌子下面伸了一下腿。誰知道正巧踢到了前面的人。
少年悶聲一哼,轉身過來便看見粉雕玉琢的小丫頭拿起水壺咕嚕咕嚕幾口,將杯子裡的水一飲而盡。
江南的女子大多婉約,說話溫柔動作輕柔而文雅,這小姑娘看上去粉嫩可愛靈氣十足,可這動作卻是個粗魯的。
之前的一腳,踹在他屁股上力氣還不小……韓遠之有些鬱悶,他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見這樣的女孩,毫無一點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