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姝已經感覺到朱勇心裡滔天的怨恨:“大叔,他們不能拿我怎麼樣,你安頓好自己的事。”
朱勇給許姝鞠了一躬:“大師,對不起連累你了……。”
許姝搖了搖頭,隨後看著蘇簡:“簡哥不用跟著我了,我沒事……。”
蘇簡看著許姝點點頭,只是沒想到警局的人竟然將影片剪了,太過荒唐,但現在人已經死了:“有事隨時找我。”
許姝點點頭:“謝謝……”
朱勇眼睜睜看著許姝被被警察帶走了,簡直天理不容,咬了咬後槽牙,眼裡帶著嗜血的癲狂,等著我……
許姝被帶回警局,趙宇派人秘密監視朱勇,注意他的一舉一動。
坐在椅子上的她,目光落在時鐘上,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
身為陰間使者,不能為陽間的受害人申冤,只能眼睜睜看著悲劇上演,也是一種悲哀。
如果朱勇沒有報警而先找的自己,她就可以出手,偏偏警局介入。
這是下面的規矩,即便在不合理,也只能等死後有判官來定奪,而朱晴被困在警察局。
自己太相信警察局的人了,以為他們會給朱勇一個公道,但事實恰好相反。
如果有下一次,她一定不會在遵守那些破規矩。
另一邊,郊區出租房裡,朱勇將妻子的骨灰放在小小的出租屋,將所有錢全部存起來後,將銀行卡放在小卓的文具盒。
看著熟睡的小兒子,他留下一個字條,如有困難,去重點高中找許姝姐姐,或者工農路的香火店,爸爸外出打工了,好好照顧自己……
隨拿著一身妻子被染紅的血衣,和女兒生前最喜歡的項鍊,拎著一個袋子,抬頭看了看外面監視自己的警察。
多可笑啊,不去監視犯人,反而監視受害人家屬……
夜已深,萬籟俱寂,周圍一片漆黑。
他關掉房間裡的燈光,他悄然走到後面的陽臺上,身手敏捷地順著那根鏽跡斑斑的管道,迅速而又無聲地滑下。
就這樣,他離開了那個熟悉的小區,義無反顧地朝著城郊的亂葬崗走去。
月光如水般灑在大地上,他的背影卻顯得無比沉重,似乎揹負著千斤重擔。
每一步都走得如此艱難,彷彿腳下的土地也感受到了他內心的壓抑與痛苦。
一路上,他避開那些監控攝像頭。
他從小在農村長大,聽慣了各種各樣的靈異故事。而且他是屠夫,身上的煞氣鬼神不侵……
對於如何避免招惹邪祟、加重自身怨氣之類的事情,他可謂輕車熟路。
他抵達山頂最高處。這裡寒風呼嘯,草木凋零,給人一種陰森恐怖之感。
他鎮定自若地尋找一塊泥土發黑的地方。
找到後,他毫不猶豫地脫去身上所有的衣物,他取出一瓶散發著惡臭的屍油以及一碗濃稠的黑貓血,均勻地塗抹在自己赤裸的身體上。
做完這一切,他雙膝跪地,仰望著天空中的那輪明月,臉上透露出一股無法言說的癲狂與怨恨。
兇光畢露,雙眼猩紅如血,充滿暴戾。
只見他緩緩伸出右手,緊緊握住那把伴隨自己一生的屠刀。這把屠刀曾經沾染過無數牲畜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