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秦天也是不禁莞爾：“準確來說，我並不算是一個煉丹師，我所瞭解的領域，屬於煉藥煉器這個範疇，只是恰巧知道一些簡單的丹方罷了。”
“簡單……”衡福無語了，如果天階級別的丹方都算是簡單的話，那世界上就沒有丹方稱得上有價值了。
他卻不知道，以秦天的眼界，宗師級煉丹師都只是入門要求罷了，除此之外的丹藥，早已經對大帝那個境界無用了。當初那些完全不被他看上眼的丹方，如今卻派上了大用場。
秦天看著大學士，眼神逐漸認真起來：“大學士，偌大的大夢皇朝，不該只有你一人是醒的，為何是你來找我？”衡福看著那三位絕世高手遠去，淡淡道：“知道不知道，跟做不做，是兩回事。皇族內部分化嚴重，各持己見，不論是哪一派都不敢輕易跟你接近，因為你終究是個外人，偌大的大夢皇朝，可不敢將國運全
部壓在一個來歷不明、不知其意的外來人士身上。”
秦天笑道：“好一個‘來歷不明、不知其意的外來人士’，衡大學士快人快語，秦某也不必像跟‘外人’那樣說話。這大夢皇朝的國運，並非壓在秦某一人身上，而是壓在了你們的皇主身上。”“英雄所見略同，可惜皇主陛下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塗傲宗主主動結盟，蕭弱前輩跟隨而來，就連這接下來出現的煉丹師鄭寒宇，也會被當作是國運的一部分。”衡福若有些憨厚地撓撓頭，“其實在我看來這未見得不是好事，有時候人知道的太多了，反而會更苦惱，也許他們之中的很多人……不，包括我在內的絕大部分人，都活不過這場爭鬥，但若是他們能風平浪靜地接受這一切，對於大夢皇朝來說，已經
是莫大的功德。”
似是驚訝於區區凡人的自知之明，又像是意外衡福的判斷之準確，秦天難得露出了詫異之色，點點頭：“你若能活到最後，這凡間多半要由你左右了。”
衡福面不改色：“那也是活到最後的前提之下，像我這種修為，無論是修煉實力還是煉丹水準，都算不上中流砥柱，在歷史上這部分人大都是炮灰，能活下來的少之又少。”秦天自己也很清楚，這大夢皇朝，這衡福，這皇族的每一個人，他們都無法憑自己的力量來抵禦那麼強大的衝擊。很多人都不知道天界如今只不過是下來了很少的一部分人，這部分人屬於天界最外圍，也
是最弱的存在，但即便是這種等級的貨色，也一樣能夠讓整個凡界被攪得雞犬不寧，甚至讓整個世界變天，這個過程對於整個凡界來說可能是數年甚至數十年，但對於一個大國來說卻不過幾天時間罷了。衡福回過頭遙望這瑰麗的空中宮殿，每天有數十位幻術師在維持著這項華麗的工程，只是為了讓皇族過得舒坦一點，滿足他們的虛榮感，“我在大夢皇朝長大，從一個貧民到考取功名，最後一步步走到大學
士這個位置，靠的不是滿腹才華，而是絕對的中立。不管是哪一派的人士，但凡固執己見的人，在我看來都活不過這次浪潮，也許我們不需要選擇立場，但卻得知道誰不能跟。”
秦天瞥了一眼這座所謂的空中宮殿，“是嗎？大學士在皇族的宮殿說出這種話，不怕被皇主陛下監視嗎？”
衡福淡然笑道：“我可從來沒說過我是好人。”
秦天咧嘴一笑：“好壞都是相對的，我相信這座宮殿內的眼線，有九成都屬於大學士您老人家。”
衡福正色道：“這是為了生存不得不做之事，維持中立靠的可不是嘴皮子。秦修士，你若能讓我的煉丹技藝更進一步，我在朝內的地位也會更高，這樣咱們之間的合作也會更加順利。”
秦天似笑非笑：“咱們合作了嗎？衡大學士應該先顧好自己的安危，現在這個節骨眼可不是煉丹尋長生的時候，給鄭寒宇的出現找一個合適的理由，最好讓我慢慢淡出所有人的視線。”“這就是你要的東西？你想要滿足很簡單，可我希望若是真的發生什麼不測，秦修士能讓你手下的強人救我一命，到時候衡福定會以性命相報。”衡福深深作揖，他的眼光從來不會欺騙自己，在大夢皇朝這
麼多年，衡福不會愚蠢到認為這裡有人可以保得住他的身家性命。秦天道：“看來你找我問煉丹的事情只是一個幌子，不過這事兒我答應你也不難，只是我得看得到你對這場對決的影響。大夢皇朝還沒有到可以撼動太昊神宗的水平，但這裡的幻術師卻十分有用，可他們之
中有一部分都用在了內務上，如果你把這部分人轉化出去，我就告訴你西皇母宮殿遺蹟真正的秘密。”
衡福眼睛頓時一亮：“此話當真？”
秦天淡淡道：“騙你，我可沒有任何好處，只要整個大夢皇朝的高階幻術師齊心，哪怕是承天修士也擋不住這種幻覺，高手過招，一瞬就能決出勝負。”
衡福倒吸一口涼氣：“你已經在打算如何刺殺太昊神宗的承天修士了？”
“不——是斬殺！”—衡福的號召力超出了秦天的預期，不到兩日時間內夜昕果然被說服，讓空中宮殿落在了皇宮的後山上，這麼一來空中宮殿頓時簡陋了不少，而這些每日維護著空中宮殿工程的幻術師們，有一大部分都被衡
福轉移到了大夢皇朝的外圍，參與到了護國幻象的陣列之中。
“只要秦修士需要，我可以在一刻鐘內讓所有幻術師來到你的面前，但他們一旦出手就不能沒有收穫，不然我很難交差。”衡福臉色有些難看，看樣子在完成這個任務的時候遇到了不少麻煩。
秦天拍拍他的肩膀，“幹得好，那現在，就讓他們過來吧。”
“現在？難道太昊神宗的修士已經……”
秦天笑道：“我好像沒有說過，我們要被動挨打吧？目標在一千里外，我可以在兩息之內將所有人都轉移過去，但若是他們沒有我預想的那麼強大，那麼……”說著，秦天眼中流露出詭異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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