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逐濤手中那隻剩劍柄的下品魂器不同,這把不起眼的短劍,它是一件聖器。
尋常兵刃,單憑這身嚇人的防禦力,秦天自是不放在眼裡。
但聖器這種東西,破開他的血肉骨骼還真不是問題。
若一旦被其傷到,大腦洞穿,就算聖境強者能血肉再生,但這卻並不代表,腦袋被洞穿以後,人還能活著。
逐濤這一劍,陰險至極、狠辣至極。
至少在這位劍聖看來,有心算無心,先後兩次負傷吐血,有意也好,無心也罷,總歸是在那面具人面前落了弱勢,但凡秦天有半點輕視,絕不能躲開自己這絕殺一式。
儘管憑這種暗算手段,就算得勝,面上終歸也不大光彩,但最後的勝利者是自己,如此便足矣。
“怪只怪你自己不開眼,竟惹到老夫頭上……”
抹去嘴角溢位那縷血線的同時,逐濤眼中滿是期待、狂喜。
聖人,不是那麼好殺的。
就算那口短劍始終藏在身上,但此前一番交手,逐濤硬是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將其放出。
離遠了沒用,離近了氣機牽引之下,又尋不到機會,也只能以劍掩飾,如此方能施展出這絕命一擊。
“只可惜,看到這把劍的人有點多,還不能將所有人滅口,看來……也只能再想一招保命底牌……”
然而,令逐濤萬萬沒想到的卻是,自從返身拔劍在手那一刻,便已經算計好的絕殺一劍,竟然在那面具人腦後兩尺的地方,去勢銳減。
通體漆黑如墨的短劍,彷彿落進一片奇異的空間,隨後宛如墜入泥沼般,速度越來越慢。
最後,它竟完全靜止在了半空中。
一隻手掌伸出,緊緊的攥著劍柄,任憑那柄黑色短劍如何掙扎,也始終無法掙脫。
“這不可能!”
“未必!”懶得理會逐濤的錯愕、不甘,秦天一聲斷喝,一股強大無匹的元氣波動,陡然自他身上爆發,只見他手掌猛的抓著那黑色短劍倏地一甩,伴隨一陣悲鳴,劍身之上竟依次閃過隱約與天上星宿一一對應的符
文,而後那柄短劍,便就此沉寂下去,再沒有半點動靜。
“噗!”
腦中猛的一暈,不由自主的噴出一口熱血,感覺到那柄性命交修的聖器,一時間竟完全斷了聯絡,逐濤頓時驚怒不已,口中不禁喃喃自語:“怎會這樣?”
“很奇怪嗎?”
與逐濤的驚怒交加不同,握著那柄已被封印所有靈性,如今宛如一件死物般的短劍,秦天身形緩緩自半空中落至地面。
看著遠處那位“故人”,片刻過後,他無聲的笑了。
“如果是一般人,還真未必能躲過這麼陰險一式絕殺,只可惜……你這招,我曾經見過。從一開始就防著,所以……你當然傷不到我。”
“這不可能!”
敵人的話語落入耳中,不啻一聲驚雷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