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一劍皆斬
雙方離得越近,越是能感受到一種難以形容的生死危機,在不斷刺激著他那緊張的神經。
退無可退,避無可避,這名披甲衛士,最終不再猶豫,當即一聲暴喝,隨即揚起手中長刀。
“殺!”
事實上,被秦天氣勢所迫,而畏首畏尾的,遠遠不只這一名禁衛兵卒,他一聲狂吼的同時,站在他身後兩側,共同組成鋒矢陣形的皇城衛士,同時朝著秦天揮起了手中刀槍。
面對危機,絕大多數人,第一時間所感覺到的,往往並不是恐懼,而是憤怒。
只有怒而暴起,出手反抗被鎮壓後,這種憤怒,才會轉變成恐懼。
槍似黑蛟,刀如冷電。
望著那劃破虛空的一道道氣勁,剖開一條條雨線,朝著自己打來,秦天微微一笑,上一瞬還負於背後的玄闕古劍,下一刻已落於掌中。
劍光,霎時照亮了皇宮前方,那片冷雨如瀑的陰沉天空。
沒有什麼浩大的聲勢,面對因十幾人帶頭,而同時朝他圍殺過來的禁軍們,他只是不斷的重複著一個動作——舉劍,出劍。
簡單的動作,週而復始,秦天的人,秦天的劍,彷彿完全融入漫天風雨,綿密無盡,卻又無處不在,讓人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每一次出手,鏽跡斑駁,但又鋒利無比的長劍,自劍尖往下三寸,都會精準無誤的洞穿一名敵人咽喉。
鏽劍一進、一出,便代表著一條人命消亡。
在秦天眼中,殺五百人,最多隻需五百劍。
他殺人,一劍足矣!
屍身倒地,鮮血飆射,混雜著雨水,染紅整條長街,不過短短數息,在秦天身週一圈,便已堆滿屍體。
“還有人要上嗎?”
話音方落,圍在他身前的禁軍甲士,動作齊齊一頓。
對軍人而言,死並不可怕。
但是,卻沒有人願意,就這麼平白無故的斷送掉自己的性命。
他們不知這白衣人姓甚名誰,可在場所有人,看著那名手持鏽劍的青年時,目光中都載滿了敬畏。
因為這名衣衫血白,未染半點血跡的青年,讓他們打從心底,感覺到恐懼。
閒庭信步般,斬殺數十禁軍,在殺人的時候,一路穿雨而行,不論是腳下步伐,或是握劍的手,皆沒有半點動搖。
殺人不眨眼,視人命如草芥,心冷如鐵!
明明出手的速度不算很快,出劍角度也不算刁鑽,身上更沒有什麼威武恢弘的可怖氣勢,但所有親眼目睹那數十名禁軍死亡的人,此時此刻,所有人都感受到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恐怖。
那鏽劍,並非隨意揮出,而是在漫天細雨中,在敵人出手時,剎那間計算出所有角度,所有閃避的可能,繼而刺出,瞬間抹殺所有生機。
儘管不言、不語,但在場眾人都不是瞎子,他們當然能看得出來,這種看似簡單的劍法,究竟恐怖到了什麼程度。
哪怕世間真有劍神,最多如此而已……
恐怖的劍法,殺人如割草的冷漠心性,這樣的敵人,沒有人想面對。
不論是怒而出手,又或是盲目跟從,當所有攻擊被鎮壓後,圍在秦天四周的禁軍衛士,完全喪失了與這個男人為敵的信心。
也不知是何人帶頭,刀槍脫手落地,人群中悄然裂開一條通道。
站在通道盡頭,看著那白衣人一步步朝自己走來,紅臉校尉只覺渾身上下,都被一股森冷寒意籠罩住。
猛的打了個冷顫,見來人已至身前,校尉連忙開口道:“我……”
然而,一句話尚未說完,虛空突然掠過一道冷電,秦天的腳步,沒有半點停留,就這麼自紅臉校尉身邊經過。
直到他走出六七步,那人脖頸間,才緩緩浮現一圈極細的紅線,而後血光乍現,頭顱沖天飛起,隨即摔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