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論他心中如何憤怒，面上卻都不敢表露分毫。
因為他很清楚，百草堂究竟有多大勢力，而鄧天驕又是什麼人的兒子。
得罪百草堂的下場只有一個，就是再也買不到靈藥，也不會有人請他煉丹，最終只能被活活逼死。
似乎是很滿意張清陽那一臉敢怒而不敢言的模樣，鄧天驕邁步上前，手中摺扇點在他肩膀上，口中一字一句的說道：“本公子向來講規矩，約定好的事，又豈能說變就變？快去驗丹！”
“驗……小人這就去驗……”
儘管心中憋悶不已，覺得自己簡直是個笑話，但張清陽卻仍然回到那張桌案前，去繼續驗丹。
而鄧天驕充滿挑釁的眼神，秦天不禁有些無奈的搖起了頭。
此時此刻，除了“人貴自知”以外，他真不知說點什麼。
秦天不認為自己會輸，只不過，贏這麼一個不入流的貨色，對他而言，根本沒有半點期待，也沒有感覺到，當年與人賭丹時的緊張、激動。
“過去的就是過去了，心境已變，再做同樣的事，也尋不回曾經的心情……”
就在秦天心中默默緬懷過往的同時，陳皮也從百草堂內走了出來，重新站在鄧天驕身後。
看著擺於桌案的兩顆丹藥，陳皮的臉色變幻不定。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是覺得，少爺這回……未必能贏。
而除了陳皮以外，如今心情最為忐忑的，就是臨時充當裁判的張清陽了。
身為煉丹師，儘管他的水平不算高，但眼力卻不差。
雖說還未真正開始驗丹，但他只憑手感、質地，觀其形、辨其材、聞其味，便能大致判斷出，這兩顆丹藥究竟孰優孰劣。
但是，心裡明白是一回事，敢不敢說，卻又是另一回事。
是得罪有權有勢的鄧天驕，還是得罪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小人物？
想都不想，張清陽的心裡，便已經有了答案。
驗丹，並不只是讓裁判看一眼，過過手，便算是完事。
它有著一整套規範的程式，要從靈氣濃郁程度，藥性強弱等幾個方面，來綜合進行評價。
開啟一方木匣，取出三枚玉針，將其分別刺入秦天所煉的“純陽破煞丹”中，待那三枚玉針同時亮起清光，張清陽高聲道：“藥性溫和，滋養軀竅，甲等！”
“靈氣濃郁，藥力醇厚，甲等！”
“君臣佐使，各司其職，甲等！”
分別從靈藥配伍、靈氣濃度、藥性等三方面，驗過這枚丹藥後，張清陽深吸一口氣，隨即宣佈了結果：“三甲為上，秦天的‘純陽破煞丹’，乃是上品丹藥。”
但聽到這個結果，秦天的眉頭卻微微一皺。
因為，他看得出來，張清陽分明是在避重就輕，只講丹藥品級，而不談藥效。
無論是純陽破煞丹也好，還是闢毒丹也罷，這兩種丹藥，本來就是為白言嘯解毒而準備。
在這種情況下，最好的賭鬥方式，就是取白言嘯的兩碗血，隨後將兩枚丹藥各自刮下些許粉末投於碗內看各自藥效和鮮血之間的反應。
這個張清陽，很不老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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