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茜,你冷靜一點,孩子真的沒了,他死了。”莫司南反手抓住她的手說道。
“我不信,你騙我的……”沈茜爆發了,嘶聲力竭的吼道。
“沈茜,只要你活著,孩子還會再有的……”
“孩子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莫司南,你為什麼要救我,不如讓我也死在哪裡算了……”沈茜憤怒的有些語無倫次了,她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事實,早知道這樣的話,她還不如死了算了,至少這樣,她不會再接受一次這樣的打擊。
“你想死的話,我不會攔著你。事實已經這樣了,如果你沒有辦法接受的話,現在就從這裡跳下去。”莫司南拉著她走到陽臺,指著外面冷冷的說道。
沈茜看著外面,有一種絕望的感覺,她真的很想就這樣跳下去,只有死了以後才不會這麼痛苦,才不會再承受這一切,這種事情的痛讓她無法呼吸。她不明白為什麼事情會發展到這樣的地步,她雖然不願意自己的孩子落入狄氏家族,可是她更加不願意孩子就這樣沒了。
“要是還想死的話就直接跳下去吧,跳下去以後就一了百了,而且還可以去和你的孩子相會。”莫司南推了她一把,眸光冰冷的說道。
“啊……”沈茜發出一聲吶喊,這種從內心深處散發出來的痛苦之聲聽了讓人黯然淚下。
“啊……”她抱著自己的頭,一聲又一聲的喊著,那聲音裡滿是悲痛和絕望。
莫司南聽著她的吶喊,眼底的淚光在閃爍,她的聲音敲打在他的心臟上,是那麼的痛,那麼的震撼人心。
莫司南知道,沈茜心裡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如果不讓她發洩,估計她會真的瘋掉的。
這是一個母親失去孩子的痛苦吶喊聲,這種痛苦也只有她自己才能夠體會,他伸出手想要安慰她,最後還是沒有落在她的身上,只是站在她的身後,默默的注視著她,任她叫喊著。
“啊……”
沈茜最後暈倒在莫司南的懷裡,至始至終,她都沒有流一滴眼淚。
或許是因為打擊太大,沈茜反而一反常態。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整個完全變了,她不再悲痛,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一般。
沈茜不顧自己還在產褥期,將自己精心打扮一番,拉著莫司南出去胡吃海喝,對孩子的事情隻字不提,這讓莫司南有些擔心,但是他有不敢開口問她。
沈茜瘋狂的玩了一天,莫司南也不多說什麼一直陪在她的身邊,直到兩個人玩累了,這才開車回家。
“有什麼話,你就說吧。”當回到莫司南在霧都的家的時候,沈茜看著她,漫不經心的說道。
“沈茜,你沒事吧?”沈茜的反應讓莫司南有些摸不著頭腦。
“莫司南,謝謝你,我最困難的時候是你陪在我身邊,謝謝你為我付出的這一切。”沈茜眼眸一暗,淡淡的說道。
人生就是這樣,沒有永遠的敵對,也沒有永遠的朋友。你永遠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她很想掌握自己的人生,可是自己的人生永遠都在失控當中。
“沈茜,我現在做的這些永遠也沒有辦法彌補當初對你的傷害。”莫司南臉上露出一抹苦笑,如果時光可以倒流的話,他絕對不會去傷害眼前這個女人的。
放下一切的時候才發現最珍貴,最想擁有的是什麼?可是已經晚了。想想當初自己不惜一切代價,想要得到的東茜,如今看來是這麼的不值得。
“莫司南,我從來就沒有恨過你,也不會去計較那些已經過去的事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在這條道路上總會傷害一些無辜的人,而傷害的最深的那個人,永遠都是自己。”沈茜眼神迷離,彷彿是看透人生一般,悠悠地說道。
她這一輩子沒有追求過什麼,唯獨在愛上北辰這條道路上,把自己傷得遍體鱗傷。
“沈茜,對不起……”莫司南情緒有些低落,如果當初不是自己的一己私慾,她也不會淪落成現在這個樣子。
“莫司南,你不用給我道歉,一切都過去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沈茜淺淺一笑說道,給人一種風輕雲淡的感覺。
也就是這種感覺,讓莫司南覺得特別的可怕,他覺得沈茜在偽裝自己的情緒,這樣壓抑她自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沈茜,你不要這樣……你這個樣子跟行屍走肉有什麼區別?要恨你就恨吧,要哭你就哭吧,不論你要做什麼?我都陪著你。”莫司南覺得沈茜在自殘,這種心靈上的折磨只會讓她萬劫不復,讓他看著心疼。
“莫司南,你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要逼迫我?”她笑得悽楚,質問道。
她的心隨著孩子的離開已經死了,為什麼還要讓她再痛一回?難道自己連選擇遺忘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這個孩子給她的衝擊太大了,當第一次感覺到胎動的時候,她就每天期待著和孩子見面的時候,當她歷盡千辛萬苦生下孩子的時候,最後,莫司南卻告訴自己孩子沒有了。她甚至連一面都沒有見到,連他的一聲哭啼都沒有聽到,這對於她來說是多麼殘忍的打擊。
“沈茜,你這樣的選擇逃避有什麼用呢?到最後受傷害的還不是你自己。不論發生多麼大的事情,日子終歸是要過下去的,我們只有向前看,才能夠走完我們的一生。難道你真的打算活在自己的痛苦當中?一輩子就這樣下去嗎?”
“莫司南,你還想要我怎麼樣?就算我有什麼天大的過錯,經歷過這一切,難道還不夠嗎?我的親人,我的丈夫,我的孩子全部都離開了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要承受這一切的痛苦。”沈茜淡然的說道,眼神迷離,在問莫司南又彷彿在問自己。
“沈茜,你不要這樣想,你經歷的一切是比一般人要多的多,可是相對而言比你悽慘的痛苦的人多了去,難道他們就不活了嗎?痛苦也是一天,開心也是一天,你為什麼要讓自己活在痛苦當中,有沒有想過你的親人,關心你的人是願意看見你這樣子嗎?”莫司南說什麼也不願意看見沈茜就這樣消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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