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她家就是個擺攤的。
自然不敢高攀薛家。
但眼下她有屋又有田,生活樂無邊。
為兒子說門好親事,倒也不是不可以。
可打鐵還需自身硬,光當暴發戶,定然入不了薛家的眼。
是以,讓小頭到白鷺書院鍍鍍金,就很有必要了。
兒砸,千萬別辜負你孃的一番苦心啊!
楊喜兒一邊感慨,一邊整理了一下儀容。
這才邁步朝著書院大門走去。
看門的是一個老者。
見楊喜兒走來,文質彬彬地朝她拱了拱手:“不知這位夫人來書院所為何事?”
楊喜兒拱手回禮:“老先生,我想來諮詢一番,白鷺書院何時招生。”
老者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書院每年四月和九月各招新一次,今年招新期已過,夫人可明年四月再來。容我多嘴問一句,夫人可是為家中公子諮詢?”
那不然呢?
總不能是為她吧?
楊喜兒雖然腹誹著,但還是耐心回答:“不錯,是為我小兒子。”
“公子年方几何?可曾開了蒙?”老者又問。
“過了年就是十六了,未曾開蒙。”楊喜兒如實相告。
老者笑道:“那夫人還是請回吧,白鷺書院不收未曾開蒙的學子,據我所知,不僅白鷺書院,這城中所有書院對於未曾開蒙的學子,都是不收的。”
楊喜兒愣住了。
不收?
這豈不是意味著,小頭一輩子都要當文盲?
那他和薛四小姐的親事,豈不是也要黃?
兒砸,娘是真沒料到出師未捷身先死啊!
許是見楊喜兒的表情太過絕望,老者繼續道:“夫人莫灰心,小公子的年齡雖然大了些,但並不耽誤去私塾開蒙,日後再來白鷺書院也不遲。”
原來還可以曲線救國。
楊喜兒的一顆心頓時落回了肚子。
“多謝老先生解惑。”楊喜兒朝老者拱了拱手,轉身離開。
回去的路上,楊喜兒一直在琢磨,到底要將小頭送到哪所私塾才合適。
她對城中各大私塾的教學質量不甚瞭解,得想辦法找個熟人打聽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