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逃到竹林時,震天的哭聲從四面八方傳來,直聽得他們心慌。
楊喜兒斂下心神,低聲道:“別停,趕緊跟我走。”
大家這才強行打起精神來。
等他們到山上時,第一批走的人趕忙迎了過來。
大家都死死地抱住自己的家人,遲遲不願意放手。
要不是提前做了準備。
只怕,他們家的人就不齊全了。
想著想著,大家眼角都帶了淚。
“好了,現在不是溫情的時候。”楊喜兒指骨分明的手敲了敲桌面,“方才我們逃到竹林時,聽見其他村不少人在哭。這一場劫難,比我們想象中要嚴重。在情況明朗之前,我們都得待在山上。”
她淡然的雙眸認真地看向大家:“五戶一個房間,床鋪一字排開。床被啥的,肯定是不夠的,先緊著老人孩子,後生們明日去撿些大片的樹葉回來鋪好,將就將就。”
這房子一共就六個房間。
五戶一間,還餘一間。
楊喜兒斂了斂眸子,看向大小頭他們:“你們也一樣,沒得搞特殊,跟著大家一起住。接下來,我需要研究下對策,需要單獨一個人待著。”
言外之意就是,她一人佔一間房。
大小頭他們自然是沒意見的。
娘說啥就是啥。
聽孃的,準沒錯。
而村裡人就更不可能有意見了。
崩說一間房,就是這間屋子,這座山,都是人家楊氏的。
人家想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
再說了,楊氏可是他們的主心骨,不休息好,怎麼帶他們渡過危機?
楊喜兒嗯了一聲,轉身進了房。
她把視線聚焦在面板上,選了個復古點直筒的望遠鏡。
望遠鏡這個東西太先進了,若是給別人看到,她解釋不了。
想罷,她又用布上上下下包著,偽裝好。
除去鏡口外,其他地方看起來沒啥特殊。
遠遠瞧著,就是一根包著布的木棍。
楊喜兒滿意地它放到了包袱裡。
她起身開了門:“情況明朗之前,不要生火,就拿番薯應付應付。老人小孩挨不住餓,就用小鍋煮些白粥。記住,生大火,生明火,少些煙。”
距離這麼遠,火光是看不見的。
但煙卻可以。
餘煙嫋嫋升上空,但凡留意些,都能看見。
大家自然忙不迭地應了。
這一晚,大家都不睡著。
隱隱約約中,他們似乎都聽到了山下傳來的哭聲。
只是那聲音很遠很遠,遠到他們以為是幻覺。
次日天亮時,大家都頂著個黑眼圈。
楊喜兒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