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儒辰……我說的，你應該懂。”聶永陽說道：“像我的教導……我們不能給地表，帶去麻煩，所以你們…還有我……我們都必須死在這裡。一起毀在這自毀符陣的爆炸之中。”
“我說了，我願意為了人族……付出一切，我不願意眼睜睜的看著我從小長大的地方毀掉，但我更不願意看到，人族毀滅的那一天！就像那三十三搜飛梭的命運！”
“所以，這地下必須毀掉！”聶永陽說道：“只要啟動自毀符陣，困擾了人族數千年的妖獸也可以一起趕盡殺絕。”
“江禾，我知道，你無時無刻不想把妖獸趕盡殺絕。你就沒有想過，把妖獸全部殺光，換地面一個安穩和平靜嗎？你就沒有想過，給你，還有你那聖女，一個安穩的未來嗎？”
“一切偉大夢想的背後……都有犧牲，一將終成萬骨枯，如你所說，我們無數人族拋頭顱灑熱血，最終只能成就一座座墓碑。”
“不！”下面，紀儒辰喊道：“師父，徒兒不孝，但我不認可您的想法！”
“我們人族，之所以至高無上，是因為我們永遠都會抗爭，我們為悲者悲，為喜者喜，有人患了瘟疫，我們做的不是殺死他去阻止瘟疫，而是竭盡所能的幫助他，去消滅瘟疫。”
“儘管有些瘟疫，可能會造成千千萬的人族死亡。”
“我們要消滅的是拜神教，而不是被拜神教蠱惑的同胞！”
“正如我們要消滅的是地下的不幸，而不是不幸的人！這才是人族驕傲的所在！”
“即便滅亡，我們也帶著我們的驕傲，蟑螂總是能活著，斬不盡滅不絕，但這並不代表它很偉大！”
“師父，面對這一切吧！等我們把人族撤離，就可以啟動自毀符陣了，到那時，妖獸也就不再是我們的心頭之患。”紀儒辰說道：“雖然我不知道那三十三艘飛梭是怎麼一回事，但我相信，地表的我們，是一定能夠做得到的！”
「叮！新靈根已生成。」
「天玄劍訣第二階段，天相法身已可使用。」
「天玄劍訣第三階段，玄血碎心斬需要宿主自行摸索使用方法。」
“聶永陽。”江禾說道：“我一直沒搞清的是，你實力明明超過了我，卻還願意在這裡廢話？”
“你若真想實行你的計劃，這麼做，多此一舉了吧？”
聶永陽從儲物戒中，拿出了一枚玉簡：“這裡，是啟動開關的方法，我學不會它，它來自另一個世界，晦澀難懂。”
“但我知道，你能做到這一切。你能在一瞬間，就學會它。”聶永陽說道：“所以，這個計劃的最後一步，就是你。”
江禾看著他，冷笑一聲：“你根據天機球對未來的判斷，一點一點的制定計劃，修改未來，只為了促成這一切，那麼在天機球的未來中，我答應了嗎？”
“我看到了一千四百萬種可能的結局。”聶永陽說道。
“那你成功了幾次？”江禾問道。
“一次。”聶永陽答道：“但我不能說出來，說出來，那麼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
“之所以，我制定了這樣一個計劃，花費數年的時間，故意給你送去一個自以為知道拜神教計劃的蠢蛋，就是為了今天。”
“我也知道，我若直接與你商討，你是絕對不會同意的，甚至還會起了防備之心。”
“說服一個人最好的辦法，不是於其商討，而是讓他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到現在，見到了一切，包括在水中找到的那另外一片玉佩殘骸，只有現實，才能讓人真正看的清楚，認的明白。”
“為了整個人族的延續，總要有人犧牲，幾千年來，人族在妖獸的威脅下奮力抵抗，甚至一度失去了萬道界，躲進深淵，在這個過程中，不知多少先烈和人族天才一個接一個的犧牲死去，現在，我們再犧牲一些又何妨？只要人族能夠延續下去，那麼一切犧牲都是值得的。”
“在這地下，不過百萬人而已，而地表，可是有著億萬萬百姓存在的，難道，他們就不是百姓了嗎？！”
“師父！”紀儒辰喊道：“那麼多人族先烈死亡，不就是為了保護每一個人族嗎？地下人掙扎求存，好不容易生活到如今，每個人都渴望地表，渴望那裡的藍天白雲，我們怎麼能從他們心中奪取這一切？！”
“我們明明還有很多辦法，可以解決拜神教的問題，我們可以和地表人聯合起來，所有人站在一起，去破解真正的難題！”
“而且那玉佩！”紀儒辰看向了江禾腰間的那枚，又看向了聶永陽手裡的那枚，他說道：“我看得出來，這裡面儲存的是一些可怕的記憶，但這兩半碎片，不過也就是三分之二罷了，剩餘的一片又在那裡？您也說了，有關拜神教會帶來什麼，在這裡還不清楚，若是我們能夠找到那剩下的一片，不就都清楚了？！”
“人族總是能在危難中延續，我們抗爭了這麼多年，幾百上千代人，現如今，卻要為一個虛無縹緲的災難去炸死數百萬我們的手足同胞？！師父，你已經入魔了！”
聶永陽看向自己的弟子：“可若是失敗了呢？失敗了，整個萬道界都毀掉了怎麼辦？你我誰能承受這樣的損失？！”
“外面的百姓，有些人表面沒有被迷惑，就連我都無法分辨，但最後，他們卻會出人意料的突然爆發，背刺一刀。”
“江禾！”聶永陽看向江禾：“你還記得當初，在同盟會和拜神教同時找上順源洞，在你對李淵出手以後，突然暴起想要拯救李淵的同盟會稽查總使嗎？”
“這個人，就連我都不知道他的內心早已被所謂的‘神族’控制的失去了神志。”
“神族，應該就是它們會召喚出來的東西，只要拜神教的規模夠大！”
聶永陽說道：“你覺得，做出這一場豪賭，以萬道界人族的命運做賭注，真的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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