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瑟的聲音一頓，莫名想到了小姑娘還在他身邊，這個時候當然需要自己說的更慘一些讓歡歡心疼才是，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
“沈戚，你才是最幸運的人。”莫名的說了一句，他的聲音也低了許多，大半個輪廓被黑暗隱匿，月光的溫度也冷的入骨。
夜風很涼，似乎連帶著心也一起變的冰冷。
後面藏著的阿宋翻了個白眼，主子其實早就不在意那些事了，都過去那麼久了，換個想法的話，他也是因為沈戚才有了和小殿下的這段姻緣。
當然，他厭惡沈戚也是實打實的。
今日說這些，十有八九都是為了讓小殿下心疼，也是想借著這個機會把自己的一切都剖開給她看。
主子就是個瘋子，殘忍得很，他所做的每一步其實都在斷自己的退路，把自己逼到絕境了，只有她一條生路。
小殿下怕是還不知道自己被怎樣一個人給盯上了吧？
他口上是說著，哪怕是小殿下愛上了別人，他也不會傷害那個人，假的，全都是假的。
什麼捨不得，如果真的發生了，那個人的骨灰都會被主子給揚了。
至於沈戚，不過是因為念著皇后娘娘的緣故所以才從來沒有對他下死手，要不然這世界上還能有個叫沈戚的？
呼吸更輕了，深怕打擾到了自家主子發揮，阿宋隱匿進黑暗裡，靜靜的看著這一幕。
今夜一道解決了才好，省的以後還要面對鴉青染那個噁心的東西。
沈戚的唇瓣動了動，與蕭瑟對視了許久，他說，“蕭瑟，抱歉。”
是他錯了。
是他欠了蕭瑟的。
甚至，他欠蕭瑟一條命。
“主子，你這是做什麼？！”鴉青染有些急了，主子道什麼歉啊，這又不是主子的錯，他才是被人頂了身份的受害方！
擺了擺手，示意鴉青染閉嘴。
沈戚靜靜的站著，無論蕭瑟提什麼條件他都會答應，欠人的，總是要還的。
空蕩的長街上，孤寂的感覺更甚，蕭瑟垂眸，長長的黑睫斂住了眸子，精緻的下巴在月光下看起來有些慘白。
纖長的手骨節分明，抬起，理了理花傾歡的髮絲，動作親暱。
“你一輩子都是沈戚，覺得不甘心，怎麼不說說我替你擋的追殺，嗯？不說一說我受過的苦，受過的傷，我承受了一切，本應該是你自己承擔的危險。”那會兒的他可不是現在的他，五歲的稚童怎麼可能不怕？
聲音緩緩響起，在空擋冷幽的街道上聽起來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沈戚，我頂替你的身份，不過是為了替你去死，姐姐，你師父，都是為了保護你。”姐姐將他帶在身邊，只是為了迷惑那些人，讓他們以為他就是蕭瑟，於是，真正的那個蕭瑟便安全了。
幸運的是，他活下來了。
他不恨姐姐，因為是姐姐給了他一條命，也是姐姐，成就瞭如今的他，而且……
她帶來了歡歡。
一想起這個名字，蕭瑟眼底的冰雪融化，他的，歡歡……
……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花傾歡瞭然，伸出小手抓住了蕭瑟的衣袖，泯著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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