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逼朕!”皇上面頰陰沉的盯著趙恆。
“兒臣不是逼父皇,兒臣只想做自己!”
“你做自己便要拋下體統不顧,身為大齊皇子,你可為皇家盡過一點責任,你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你可有考慮過皇家的顏面!”皇上的眼中有憤然也有痛惜,說話的時候喉骨處抖動的厲害。
“父皇要兒臣盡什麼責任,是該做個有野心的皇子,還是安分的做一個戍邊的將士?父皇覺得什麼是盡責,爭權奪利,爾虞我詐嗎?”趙恆抬頭看著皇上。
“父皇真的只是因為母后之死才厭惡兒臣嗎?”
皇上表情瞬間頹然,趙恆這句話像是一記悶棍,徑直打在的頭上。
常貴大驚,倒是想說點什麼,可是嘴巴張到一半,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眼神默默的看向皇上。
趙恆說完開始動手解衣服的扣子,很快,胸口和後背裸露在外。
胸口和後背有好幾處箭傷和刀傷,雖然已經癒合,但疤痕猙獰,可見當時傷的有多嚴重。
房間並無女眷,且都是各自親信,他們看到趙恆身上的傷口簡直震驚,不可置信。
畢竟大多數人都沒用上過戰場,很難理解上過戰場的那種殘酷。
青鸞表情最難平靜,別人不知,他是主子親衛卻是最清楚不過的。
邊疆前些年並不太平,西北歷來盜匪猖獗,還有偽裝成盜匪的西涼軍不斷擾民。
大齊和西涼並未正式開戰,所以,每一場戰事都慎之又慎。
如何自衛,又如何在不引起大齊和西涼交戰的情況下反擊就特別重要了。
主子身上最嚴重的傷是胸口的箭傷,那一年主子才十二歲。
那是替老國公擋箭受的傷,昏迷了七天七夜,若不是清虛道長及時趕到,險些不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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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也是那次戰役,一戰成名,在西北軍中立下威名,再無人敢小瞧。
主子在西北軍中的威信靠的不是定國公外孫,更不是大齊五皇子,都是靠自己一刀一槍拼來的。
因為主子年紀小,每次上戰場前都會戴著一個鬼面面具,西北地,鬼面將軍的威名那可是人人皆知。
大齊的百姓人人稱頌,那些匪盜聞風喪膽。
大齊哪個皇子能和主子的那些戰績比。
什麼黃河水患,什麼重建湖山,全是狗屁。
別的皇子要什麼有什麼,憑什麼主子娶個喜歡的人就這麼難?
他不服。
主子身後的西北軍更是不服。
“兒臣九歲陪外祖上戰場,大大小小戰役無數,守疆衛土,保護百姓,從未退縮分毫,兒臣自問對得起大齊,亦盡到該盡之責,大齊百姓若需要,兒臣亦會義無反顧!”
趙恆嗓音淡然,沒有絲毫起伏,表情也十分平靜,彷彿身上的那些傷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家常便飯一樣普通。
可皇帝卻覺得自己的喉嚨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給攥住了,讓他有些窒息。
他一直以為定國公把他帶去西北,只是帶在身邊教導,並不知他和其他士兵一樣上了戰場。
從沒有人和他提過他,當然,他也從未過問。
“兒臣別無所求,只求父皇這一件,兒臣不懂,父皇為何不許,父皇若疑兒臣會有不臣之心,那成婚後,兒臣立刻離京,有生之年,絕不回京城半步,只要父皇護好煦兒,兒臣便再無顧慮!”亦無半分牽掛。
望著趙恆執著的臉,不知怎的,陸伯山竟從中察覺到幾分心酸的感覺。
曾經的他也是如此倔強,刀山劍雨義無反顧,箇中的艱難只有自己清楚。
直到遇到淑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