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過閒聊時無心一句,侯夫人也未曾放在心上。
又閒話了兩句,白何秋便告了辭。
白蓁蓁卻眼珠一轉,對這話留了心。
而此刻,婉和院裡,綠盈和紅耀兩人正清點著大把的禮物,喜上眉梢。
葉歸荑頭都不抬,等兩人點算後呈上賬簿,她才略略點頭的,道:“尋出些常用的留下,再收拾出一間庫房,餘下的都放進庫房中存放,不必拿出來現眼。”
“是。”
侍女應下聲來,綠盈笑嘻嘻的:“婢子方才路過前院,看到大公子怒氣衝衝的,看到婢子,臉色很是不好看呢。”
“他受了這麼大的羞辱,雖沒有證據證明此事同我有關,但難免遷怒於你,你兩人這些日子做事留神些,別被他尋了把柄藉機發難。”
兩個侍女分別應下聲來。
提到白何秋,葉歸荑便想起前幾天與他對峙之時,他那蟄伏毒蛇一般怨毒的目光。
白何秋此人,睚眥必報。
接二連三的在她手中吃虧,他絕不可能這樣輕易忍氣吞聲。
幸得她這些日子因為預言到了楊家得勢,在府中得了不少威望,她趁機邀買,得了不少人心。
她暗自派人盯著白何秋,白何秋倒也不知是不是顧忌著這些日子白遇非的偏寵,倒也相安無事。
葉歸荑卻不肯掉以輕心。
越是表面平靜,背地裡便越是反常。
然而她如今得了白遇非的重視,又人盡皆知白何秋對她恨之入骨。
想現在在府中對她動手,難如登天。
比起擔憂,她倒是好奇更多。
好奇白何秋將會如何對付她。
相安無事地過了幾天,隨著京城裡狩獵的日子將及,府中又忙碌了起來。
大魏重武,便是閨閣女子大多也會駕馬射獵。
京中擅騎射的少男少女每年都會在獵場狩獵取樂,久而久之,陛下便索性下旨定了日子專為狩獵活動而辦,若有出眾者,甚至能入陛下的眼。
因此而平步青雲的,大有人在,參與的人自然也是每年劇增。
對侯府來說,狩獵亦是一個大日子。
葉歸荑自幼在馬背上長大,騎射亦是京中貴女的翹楚,年年都能得不錯的成績。
只可惜卻是個女子。
反倒是白何秋本事平平,無論是學堂校驗還是狩獵,在京城公子堆兒裡並不出彩。
因此白何秋身為嫡出的大公子卻遲遲不能請封世子的原因。
這也是白遇非一直頭疼之事。
眼看著狩獵在即,府中便是一派的喜氣洋洋。
前世這場秋獮,葉歸荑因為捱了鞭子臥床不能下地,錯過了沒有參與。
白何秋反倒超常發揮,拔得頭籌,在魏靈帝跟前大放光彩,一舉被封為世子。
葉歸荑的風采自然而然地被白何秋所蓋住,後來在獵場上更是摔傷了一條腿,再不能騎馬,只得匆忙嫁人,還被侯府放出話來斷絕了關係。
然而今生,她卻能平安地參與這場宴席。
她偏要看看,白何秋到底有什麼貓膩,能在一向不擅長的射獵上一舉奪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