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修遠和老夫人僵了面色。
齊修遠道:“我知道你心裡委屈,但蓁蓁是嫡女,入府與你平起平坐,我也絕不會虧待你分毫的,你又為何要下堂求去?
“你已不是白家小姐,出了齊府,你又能去哪裡?”
葉歸荑笑了。
即便齊修遠負了她她也不得不承認,齊修遠是個好人。
她若是哭一哭願意留在將軍府,齊修遠也不會虧待她。
只是他的心,不在她身上罷了。
可她偏偏有一身傲骨。
她扯起笑容說:“多謝將軍好意,歸荑消受不起。
“歸荑求去之心已決,這些年,多謝老夫人和將軍的照拂。”
說完不顧齊修遠的挽留和老夫人的唾罵,轉身就走。
老夫人冷笑著道:“走就走!我倒要看看她出了將軍府還能去哪!”
葉歸荑聽著老夫人的話,心中愈發難受。
自幼看她長大的母親在白蓁蓁入府的當天就與她斷了母女之情,入將軍府後,她將老夫人當做自己的母親,恭敬地孝敬了老夫人一年。
沒想到還是落得了個同樣的下場。
她什麼也沒有做錯,卻成了最多餘的那一個。
她嘴角牽起自嘲的笑容,笑自己,也笑這不公平的命運。
路過花圃時,一枝杏花忽然被人丟到了自己懷中。
葉歸荑一愣,抬頭看到了假山上的人。
男人逆光而坐,那支杏花顯然是他拋的。
齊修遠曾贊她,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室宜家。
因此她在院中種滿了桃花博得丈夫一笑。
人人都說將軍夫人滿院的桃花清新雅緻,卻無人知道,她最喜歡的是杏花。
看清了拋花之人,葉歸荑趕忙退後半步,喚道:“阿兄。”
假山上的,赫然是齊修遠的表哥蕭玉珩。
亦是這一年來,將軍府中唯一對她好的人。
蕭玉珩躍下假山,傾身看她,道:“受欺負了?”
葉歸荑搖頭,倔強道沒有。
蕭玉珩笑了。
“還說沒有?
“沒有的話,你又為何落淚呢?”
一問葉歸荑才發覺自己臉上不知不覺落了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