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走在山林之間,對於坨首峰內正在醞釀的危機並未察覺。
其實大多數弟子都還沒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只覺得是一次普通的弟子大比,只不過是有妖族的參加罷了。
小半天的時間過去,也不知該說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墨染竟然一個人都沒有遇到。
這樣遇不到人,固然是沒有危險,但同樣也沒有什麼成績啊。
山林中霧氣瀰漫,鬱鬱蔥蔥的大樹遮蔽著視線,根本看不到太遠的地方。
墨染的腳步十分緩慢和謹慎,一是為了減小自己的動靜,不被別人洞察到,而失去了先機,二是不想弄髒了衣服……
突然,前方一個人影從霧氣中顯現出來。
墨染頓時緊張起來,稍微走近了一些,才發現這人一動不動,正靠坐在一顆大樹下面。
地上一片血跡,樹幹上也有不少痕跡,顯然是發生過了打鬥。
但墨染根本沒有聽到這邊的動靜,說明戰鬥恐怕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
墨染小心翼翼地靠近過去,看著靠在樹下的那人,儼然已經沒了氣息。
那人胸前被利器割開了巨大的口子,似是某種刀斧的傷口,從肩頸一直貫穿到肋間,若是力氣再大一些,這人怕都要被劈成兩半了。
墨染不禁後脊發涼,他可沒見過這般慘狀,著實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不過,相比較膽寒,墨染更是疑惑,這弟子大比明令禁止同門殘殺,怎麼還會有這樣的慘況?
失手殺人?
眼下這情況可不像失手,這樣恐怖的致命傷,絕對是出手兇殘之輩,根本就沒準備留手。
難道是妖族乾的?
他剛剛想到這裡,突然感覺後脊發涼,頓時汗毛炸立,來不及多想,原本半蹲的姿勢,瞬間朝著一側彈跳而去。
嘭!
墨染剛才的位置一陣塵土飛揚,夾雜著樹枝落葉,塵土落下,一個虎背熊腰的妖族弟子直起腰來。
這妖族弟子手持一把環首大刀,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眼神中盡是興奮。
地上,一道恐怖的深溝赫然出現,若是墨染剛才閃躲得慢了一絲,那般力道,墨染絕對要被劈成兩半了。
“你這般下死手,不怕我們宗門長老問你罪嗎?”墨染咬著牙問道,額頭流下一顆汗珠。
那妖族冷笑著說道:“問罪?這坨首峰已然被結界籠罩,外界根本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如何問罪?”
“哼,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三天之後你總要出去的。”墨染說道。
“哈哈,出去又如何,別說你們沒有證據,即便是有,我烈虎族長守在這裡,你們那些長老敢拿我如何?”妖族弟子不屑地說道。
聽到這裡,墨染大概猜到了一些真實情況,恐怕不只是眼前這一個妖族生性嗜殺,而是所有妖族弟子,都會在坨首峰內大開殺戒!
不然烈虎族長也不會親自而至,更不會佈下籠罩坨首峰的結界。
墨染只覺得胸口有些發堵,倒不是因為眼前這個敵人有多強,而是因為妖族根本就沒把人族當人看。
就像人不會把猴子當人看一樣。
上輩子,墨染生活在紅旗的庇護下,從未感受到過這種歧視,而今,居然被一個妖族給歧視了。
這著實有些令人心生氣憤,墨染不禁握緊了手中的青鋒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