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是個玩笑,那對於風渡來說真的是一點都不好笑。
從雲中界來到第二世界,雖然成了女兒身,好歹有回去的希望,然而他現在連第二世界都回不去了……
御劍飛仙……
仙子魔女……
娶妻生子……
開宗立派……
長生不老……
全部是如同過眼雲煙,風渡睡不著了,他不明白是為什麼,難道是因為今天做了壞事得到了懲罰?
這個世界的天道難道真的如此閃亮?做一點壞事都不行?你特麼逗我呢?還是欺負外界人?
風渡雖然面臨如此打擊,他還是沒有氣壘,第二世界那麼多人都可以上去,怎麼可能自己上不去,風蕪月有胳膊有腿還有錢,就這麼歇菜太說不過去了!
如果老天真心玩我,那隻能說太惡趣味了……
風渡不願想,也不敢想。
一夜未眠,風渡也沒閒著,他整理著風蕪月零散的記憶,發現了一個疑點,那就是風蕪月有些怪異,怪到什麼樣子呢?就像是雲中界那些被囁走魂魄的人。
這些人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不會死,也有生存能力,但是,那被控制的魂魄可以影響到主體的行為,修真界一般就是這樣來操控別人的。
這是一種十分邪惡的法術。
風渡盯著這段記憶,被封存的很深,若不是他本來就是個外來幽魂,無論如何也看不到這一段,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時間太久,這些記憶也有點淡化了。
還有另一個疑點,這個世界不是說建國後不許成精嗎?那怎麼會有風蕪月被蠱惑的記憶?
越想越頭疼,風渡選擇了高高掛起,只要那些人不來害自己,那就是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了,他現在自身難保,也沒那麼多功夫管別人的閒事,如果他法術健全肉體還在,他也不介意做回好人,可惜……
沒有如果。
林越回到自己房間裡也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他的床頭還放著風蕪月的照片,他的腦海裡也回憶著風蕪月的一切,從小時候他和風蕪月天真的童年,到長大了風蕪月畢業青春的笑臉,到風蕪月成年後開始清冷的眼神,再到後來一夜之間瘋瘋癲癲,到後來的一身黑皮甲染血的跑到他房間嚇的臉色蒼白。
他還依然記得那張蒼白小臉的驚慌失措,一直抱著他哭訴,她殺了人,卻控制不住自己,她有多麼無力徘徊,而自己又是怎麼樣違背良心將她的事情擺平。
到後來,風蕪月如同瘋了一樣,在無數個夜裡,會突然一身血衣出現在他的房間裡,從一開始的驚慌失措,到後來的習以為然,她不會抱著自己哀求,哭訴她的恐懼,而是變得冷漠,殘忍,將善後的事情丟給自己。
她的眼神已經麻木,因為她的手裡早已經染滿鮮血,她的心已經死了,因為她看不到希望,沒人給她希望,自己也給不了她希望。
林越想到這裡,有些瑟縮的鑽進了被子裡,白天那個溫文爾雅始終面帶微笑彬彬有禮的男人,卻是咬著自己嘴唇不但顫抖。
他想到了醒來的風蕪月,從第一眼睜開的防備和森然殺意,到後來看到自己的陌生,再到後來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