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在光暈上拂過，幻化出身前的樣子，依舊是葉綺羅最熟悉的模樣，儘管因為有著重影，看上去稍微有點詭異，不過，最初的邪性已經消失了，光輝下，再鍍上一層光暈，本來後面的殘魂被削弱了不少，此刻看上去，削弱感都減輕的幾分。
葉綺羅側躺在他身邊，哪怕伸手的時候，依舊摸不到實體，她心情也不錯。
別的不說，他的命魂必然還在，所以呢，現在至少擁有三魂四魄，是好事情。
“很快就會見面的。”葉綺羅輕聲呢喃道，隨後安靜的看了片刻，將殘魂重新收入木靈珠中，起身，消失在福地洞天的水上居，出現在普陀寺的大雄寶殿。
這會兒，普陀寺的和尚們正在做早課。
她這麼突兀的出現，打斷了早課，也半點沒有不好意思，她笑盈盈的跟慧心上人打招呼，“上人還跟其他人一起做早課啊，還真是有點意外。”
“阿彌陀佛。只是偶爾。恭喜施主恢復。”
“謝謝。不過，說起來，之前的事情，還不知道要怎麼答謝上人呢。”
慧心上人並非說出拒絕的話，“時機未到。”
葉綺羅心道，這老和尚對她態度友善，果然是有原因的，不過，她並不在意就是了。“行啊，上人需要的時候，只管說一聲，我能做到的，定然不會推遲。”
慧心上人其實大概知道葉綺羅的心態，“認真說起來，當是普陀寺欠施主的。”慧心上人起身，讓其他人繼續早課，帶著葉綺羅離開大雄寶殿，轉眼的功夫，就出現在慧心上人的小院中。
樹還是那棵樹，樹下的棋盤依舊，就是旁邊，扣著一隻火紅色小獅子。
慧心上人斟茶，葉綺羅不客氣的坐下來，將小獅子撈過來，“這麼說，上人日後跟我索要的，其實會超過我現在得到的？”葉綺羅帶著三分興致的說道，“那不然上人現在就跟我說說唄。”
慧心上人搖搖頭，“並非如此，是以前，普陀寺就欠施主的，或者說，欠另外一位施主的，只你二人一體，欠他的，也便是欠你的。”
葉綺羅眼眸微米，手中擼著小獅子，跟慧心上人初見面，他就窺探到了她的過去，只不過，縱使他能力逆天，也應該是時間越短，窺探到的越多，時間越久遠，自然就越少，十萬年前，她的第一世，他能窺探到一些微末的東西就不錯了，所以，是她低估了他？還是說……
“普陀寺曾有危機，夙施主傾力相助，夙施主與施主危難時，普陀寺卻未曾相助，說來慚愧。”
夙知君對普陀寺有恩？葉綺羅還真不知道，所以，當初普陀寺願意庇護他們一段時間，其實是有原因的，而不是普陀寺真的慈悲？怎麼辦，對普陀寺的濾鏡好像碎了啊，嗯，這好感似乎也降低了不少。雖然說，興許除開恩情，普陀寺或許可能還是真心有維護的意思在裡面。
當初離開普陀寺的時候，夙知君單獨去見過當時的瞭然上人，不知道說了什麼，時間有點久了，當時到底是個什麼狀況，具體細節什麼的，葉綺羅都不記得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普陀寺能記十萬年，而不是將當初的恩情抹除，葉綺羅的好感到底還是正數。“普陀寺記了這麼久，是當初的事情被記錄著流傳了下來？上人借我一觀唄。”
“確有記載，在藏經閣頂層，早前就與施主說過，藏經閣對施主完全開放。”
葉綺羅點點頭，原本還顧慮什麼，現在卻不客氣了。
“老衲知曉此事，卻並不完全源於記載。”
“哦？願聞其詳。”老和尚現在似乎很有傾吐一些秘密的慾望，因為跟夙知君相關，她自然配合。正常算起來，夙知君比她大那麼“一丟丟”，他早前的事情，她並非都知道。
“老衲是透過‘記憶’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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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綺羅眼神一凝，“你是瞭然上人轉世？”也只有這個原因，才存在所謂“記憶”。
“並非如此。在普陀寺，有一種特殊的傳承，曾經的前輩們，會在參悟一些佛法時，將部分記憶留在其中，後輩學習佛法，或許會有幸得到這些記憶。老衲是看了瞭然上人留下的佛法心得，才得知當初的事情。施主可能不知，瞭然上人在夙氏出事後不足百年就坐化了，無傷無災。”
葉綺羅沉默了，夙氏出事的時候，瞭然上人早就是窺天境的修為了，可壽數還不足三千，也就是說，他原本的壽命還不足一半，在無傷無災的情況下，坐化了，按照慧心上人的說法，可能還是因為愧疚。因為愧疚，所以死了？聽起來怎麼有點好笑呢？但是，這種事發生在瞭然上人身上，似乎也不奇怪，雖然葉綺羅不知道夙知君幫助普陀寺的事情，但，當時的各大勢力中的頂尖人物，夙知君都有給她科普，他對了然上人是讚譽有加的。
好吧，當初普陀寺庇護他們，可能真的不僅僅是因為恩情。
這一點認知，葉綺羅心裡好受一點。
“所以，現在上人跟我說這個，又想表達什麼呢？”
“老衲只是覺得，施主可能有些誤會，老衲所得的瞭然上人的記憶，全都與夙施主相關。——如今普陀寺給與施主的，或者施主還有什麼想要的，只管開口，不需要有什麼心理負擔。”
得了，這老和尚因為有了然上人的記憶，對於瞭然上人，似乎也格外的尊崇，因此，不想讓瞭然上人的名譽受到損傷，拐彎抹角的解釋，也想了結了然上人的遺願，現如今予以儘可能的幫助。
葉綺羅點頭，笑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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