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沒想到,吳貝貝竟然這麼可憐。”程茜帶著同情和懊悔說道。
以前她的確是討厭吳貝貝,而且還不止一次和吳貝貝起了衝突,現在想來,真的是有點後悔。
“我也沒想到,這個不可一世,目中無人的吳貝貝,竟然有這麼悲慘的童年陰影。”鄭遠航嘆了一口氣說道。
“你說,她是懷著怎麼樣的一種心情去面對自己的媽媽呢?會不會經常想起當年的那個場景。”程茜側著頭靠在靠背上,思考著這個問題。
這不只是程茜好奇的事情,也是鄭遠航的好奇所在。吳貝貝明知道羅子成殺了自己的爸爸,而她的媽媽也在場,可她卻無能為力,一個三歲的小孩子能幹什麼呢?只能依靠著這個女人生活,因為她要活下去,她要報仇。
“你注意吳貝貝對待宋倩的態度了嗎?看上去很冷淡,我想,她在心裡一定是恨宋倩的。難怪我第一次見到她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就有一種很怪的感覺,雖然看起來很親近,可卻總有一種莫名的疏離感,現在我總算明白了。”鄭遠航說道。
經由鄭遠航這麼一說,程茜也想到了她們相處模式的奇怪。第一次見到她們的時候,吳貝貝在幹活,宋倩在一旁待著,那時候就覺得這對母女的相處不平常。
“以前要說吳貝貝對宋倩還是比較尊重的,至少在外人看來,宋倩還是扮演著好媽媽的角色。今天一見,我覺得這兩個人的相處變得更加奇怪了,你有沒有發現,宋倩好像很害怕吳貝貝。”程茜看著鄭遠航問道。
鄭遠航怎麼會看不出來呢,吳貝貝站在宋倩身邊的時候,一臉的嫌棄,宋倩和他們說話的時候也會時不時瞄一下吳貝貝,看看她的反應。
“吳貝貝一定是和她說了什麼,不然她不會有這樣的表現。”鄭遠航猜測道。
程茜點了點頭,表示贊同。“那你說,吳貝貝今天和我們說的這些話,到底幾分真幾分假?”
“應該大部分都是真的,她沒有必要拿她爸爸的死和我們繞彎子,我覺得她是真的想要讓我們幫她破案。之前我就覺得吳貝貝對羅子成的恨沒有那麼簡單,今天算是知道了答案。”鄭遠航說道。
“哎,今天聽了她的故事,我一下子就不討厭她了,反而很同情她,哪怕她說出來的那些話還是不中聽,我也不討厭了。”程茜抿著嘴,帶著難以言說的感情。
原來從討厭一個人到可憐一個人,只需要一個故事就可以。那些看似可恨的人,也有她的可憐之處。
“我也不討厭了,以前我就覺得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討人厭的女孩子,明明長得那麼單純,心腸卻是那麼黑,那麼硬。可現在再去看她,也覺得她很可憐。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孩,的確承受了她這個年齡段不該承受的痛苦。”鄭遠航有些憐惜吳貝貝。
“說實話,我聽過佩服她的。”程茜說道。
“你佩服她?”鄭遠航有點不明白,程茜哪怕不討厭吳貝貝了,怎麼著也不能佩服吧,畢竟吳貝貝做的這些事,算不得光彩。
程茜歪著頭看著他,表情認真地說道,“你看,她不過是一個十三歲的女孩子,身上卻揹負著這樣的秘密,而且還要和一個故意隱瞞真相的媽媽在一起。她這麼多年不漏聲色,忍辱負重,為的就是替自己的父親報仇,倒是頗有一些俠女風範。”
鄭遠航一聽就笑了,程茜竟然將吳貝貝比喻成俠女,也真的是夠稀奇的。
“我看你是武俠小說看多了,竟然能把吳貝貝聯想成俠女。俠女是替天行道的,吳貝貝這是報私仇,那怎麼能一樣呢?”鄭遠航笑著說道。
程茜撇了撇嘴,不贊同他的話。“不管目的是什麼,過程就很像,都是憑藉自己的一腔孤勇,不害怕強大的對手,怎麼不能算得上俠女?”
鄭遠航不和她爭論,他知道兩個人到最後誰都說不過誰,索性就不討論這個問題。
“對,你說的對,這也算是俠女。不過我們現在先將俠女這個推斷放在一邊,先好好想想怎麼處理吳剛的案子。”鄭遠航轉移話題說道。
這也的確是一個問題,作為警察,知道發生過命案,不管時間有多長,都不能放手不管。可要是真的去管,又該怎麼管呢?
程茜嘆了一口氣說道,“這個案子也很棘手呀。如果我們不破了吳剛的案子,吳貝貝就不會協助我們破羅塔的案子。可吳剛的案子已經過去了十年,去找證據簡直如大海撈針,真的是無從下手。”
“這正是本案的關鍵,吳貝貝為什麼會尋求我們的幫助,還不是因為找不到證據治羅子成的罪。如果她真的有辦法,一定會自己去處理,而不用在找我們了。”鄭遠航分析道。
程茜點了點頭,有些犯愁的說道,“這一個案子還沒有解決,又來了這麼一個不知道怎麼查的案子,我覺得我的腦子已經不夠用了,怎麼辦?”
聽著程茜的哀嚎,鄭遠航笑了笑,他也想哀嚎一聲,可他還是忍住了,撒嬌這種事,女生做比較合適,他適合被撒嬌。
“沒事,你不是還有我呢。不用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會有辦法的。”鄭遠航安慰著程茜。
“我們兩個真的是太倒黴了,怎麼竟是遇到這樣的案子,不是找來找去找不到兇手的,就是已經過去了十年的。早知道這個案子這麼麻煩,當初隊長找咱們的時候,就應該把這個案子推出去。”程茜忍不住抱怨道。
她說這些也沒什麼別的想法,也並不是真的不願意去辦案子了,單純是想要發洩一下,讓自己的心情舒服一點。
“不然咱們現在找個人,把案子推出去,怎麼樣?”鄭遠航開著玩笑說道。
程茜哼了一聲,“現在誰還要呀,這麼棘手,早就砸到我們自己手裡啦。”
鄭遠航側頭看了一眼程茜,抿著嘴笑,在他的眼裡,程茜就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哎!自己的案子,跪著也要辦下去。”程茜把頭靠在車窗上,一副生無可戀地說道。
鄭遠航沒說話,空出右手來摸了摸她的頭髮,以示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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