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遠航找了一家比較安靜的餐館,由於並不是吃飯的時間,所以小飯店裡面並沒有什麼人。
他們找了一個靠近門口的地方坐下來,點好菜以後,便開始進入正題,這一次,由鄭遠航負責提問,程茜負責記錄。
“在羅塔失蹤的前一天晚上,羅子成是不是喝了很多酒?”他看著吳靜問道。
現在的他,臉上已經沒有了在醫院時候的溫和,哪怕在這麼充滿煙火氣的地方,他的臉也是嚴肅而認真的,這就是他對待工作的態度,一談到工作,他就會立刻認真起來。
吳靜點了點頭。“那天他和幾個一起做買賣的人出去吃飯,在飯桌上喝了很多酒,回來以後就開始撒酒瘋。”
她顯然不願意提起那天晚上的事情,對於她來說,每一個羅子成喝醉的夜晚,都是黑暗而可怕的。
“在他撒酒瘋的過程中,有沒有毆打過羅塔?”鄭遠航繼續問道。
“打過,那天晚上他不知道是中了什麼邪,像是發了瘋一樣,先是對著我拳打腳踢,後來就看到了躲在門口面哭的兒子,把他抓過來就開始打。”吳靜說著的時候,已經用雙手矇住了自己的雙眼,那樣子絕望極了。
“之後呢?之後發生了什麼?”鄭遠航急切地追問道。
“之後有人來勸架,勸了好久他才去睡覺,我帶著兒子躲到了兒子的房間,那天晚上我兒子睡的很安穩,一晚上都沒有要上廁所,誰能想到,第二天他就丟了。”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她的眼眶裡掉下一顆淚珠。
“那第二天羅塔丟了的時候,你在哪?”鄭遠航看著她問道。
既然羅塔在臨睡前是和她在一起的,那麼後來又是怎麼丟的呢?看吳靜的樣子,實在不像是一個粗心大意的媽媽。
“因為我要去地裡打藥,那天早上我便早早出了門,等到我中午回來的時候,發現羅子成和孩子都不在,我以為是他帶著兒子出去了,誰能想到,我兒子竟然丟了。”吳靜哭了起來,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流,臉上顯現出痛苦的表情。
“你去打藥,就把羅塔和羅子成留在家裡,你就不害怕羅子成會繼續打羅塔嗎?”鄭遠航問道。
吳靜輕輕地搖了搖頭,“他酒醒了就不會打孩子了,孩子和我不一樣,和他有血緣關係,他還是疼的。”說這句話的時候,吳靜是那麼的心酸。
這個自己背叛家人換來的家庭,真的已經讓她的內心千瘡百孔。這個自己選擇的男人,早就將自己待之如螻蟻,沒有了半分感情。
“你的意思是說,你走的時候,羅塔是和羅子成在一起呢?”鄭遠航確認道。
“是,我起得早,那時候羅子成還在睡覺。”吳靜擦乾眼淚,輕聲說道。
“你回來的時候他們都不在,那你知道羅子成後來去哪了嗎?”鄭遠航問道。
“我不知道,他去哪裡從來都不會和我說。如果我問的多了,他又要打我,我也就不問了。”吳靜搖了搖頭,有些酸澀地說道。
這時候店老闆將飯菜端了上來,一個青椒炒肉,一個蒜黃雞蛋,還有一個清蒸魚。
“先吃飯吧。”鄭遠航禮貌地將米飯放到吳靜和程茜的面前,又將筷子遞給她們,表現的很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