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有青絲暮成雪,一縷青絲?一聲嘆。煙波江畔泊漁船,今宵燈火闌珊?。醉生夢死,笑看世事似水變遷?。
君不見,妾起舞翩翩?,妾鼓瑟綿綿?。妾笑嫣然醉容顏?,?莞爾無方消紅減?,泣涕漣漣?。
——題記
顏眉娘,她似乎在哪兒聽到過這個名字。禾菱歌十分討厭自己糟糕的記憶,索性去問:“你希望,我們怎麼做?”去替她殺人?不行不行,這有損修行。
顏眉娘托腮,並沒有看他們,而是凝視著遠方淡淡道:“恩,不需要的。只需要你們想辦法把他引來。”
是為了報仇還是藉著這個機會在見他一面呢?不知道,似乎都有這個可能性。就這麼簡單?
禾菱歌愕然,她現在什麼都不記得,自然是覺得如果有人這樣傷她入骨,毀她徹底,幹嘛要只見面?
不過這要求確實簡單,在出發去找人之前,禾菱歌決定先用回溯之力看看他們之前具體發生過什麼。於是她暗提靈力,佈下法陣,借伏羲水鏡殘片重溯。
原本破舊荒蕪的庭院變得鮮亮如新,草木葳蕤。
一股淡雅的清香撲面而來,順著香氣尋過去,只見一個清澈見底的池塘裡開滿了嫩粉色的荷花,一個個亭亭玉立、楚楚動人。
有的才展開兩三片花瓣,有的花瓣已經完全展開了,露出了嫩黃色的小蓮蓬;
有的還是花骨朵,看起來飽脹的馬上要破裂似的。
成群結隊的錦鯉於水中嬉遊,漾出一片迷離斑斕的光斑,彷彿天上的彩雲降落於此。
它們時而匿於湖底,時而躍出綠波,時而望著人來人往,極有靈性的樣子。
有侍婢,皓腕如雪,薄衫地衣,青絲三千糾纏衣襟。她們或者端著茶盤,或者提著竹籃,三三兩兩的從他們面前說笑路過。
鮮于林逸和禾菱歌慢慢跟上,聽竹聲如蕭,悠遠神秘的樂曲又如水般柔柔傾瀉;
看落英繽紛,嬌嫩柔美的花瓣又如舞者翩然起舞……
穿過一扇扇石拱門,眼前一處換一景,這處的山突兀嶙峋,那兒的石玲瓏詩意。
他們跟著這群侍女一直往前走,突然看到萬綠叢中見一道飛簷,黃綠相間,相映成趣。
在繼續拐,到了一處像是宮殿的地方。哺著黛瓦,青稜、柱,莊重而不欠缺幽雅。
灰色方磚鋪地,牆壁也都是灰暗的,同周圍的景色渾然一體。真是“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古樸淡雅,別具風采。
鮮于林逸一邊走,心裡一邊暗暗的誇園子漂亮:花繁草茂滿園的華麗,翠竹落英山石的雅緻,魚戲綠波花濃的和諧,出水芙蓉連天。
不知不覺間,他們到地方了。突然看到一個江南少女,彷彿會凌波微步一般持傘而過。她身後是一個眉目如畫的女子,那就是顏眉娘。
禾菱歌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到了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了。看場景,這應該就是少年皇帝,龍公子邀請顏眉孃的私宅。
“您可是來了,眉姑娘。龍公子等著呢,莫讓公子等急了。”一個釁門過來親迎顏眉娘。顏眉娘很是吃驚,禾菱歌不解。
鮮于林逸就偷偷跟她說:釁門是人間帝王身邊的高等僕從,顏眉娘是聞名遐邇的都知,她自然是知道的。
他們說話間,顏眉娘就跟著釁門過了抄手遊廊,繞過一處院裡的屏風牆,到了正堂。
其實,建房屋是很有講究的。
在依山傍水的地方,建一座廟宇,半山腰修一個亭子,湖中建一座水榭。這時可極少講究對稱,但考慮色調對比卻十分周到:
山上的亭子要用大紅和金黃的彩繪,水榭要灰暗些,廟宇要建得紅牆綠瓦,顯得、肅穆。
他們跟著進去,卻沒看到裡面有人。在問臺磯下的總角侍兒,原來龍公子剛一會兒的功夫就去了那後面的花園。他們又跟著去了花園。
花園裡最漂亮的是假山。那假山是由兩座主峰和兩座小山拼成的。
左邊的那座小山頂上,放著一塊石頭,兩座主峰是由一塊像石橋一樣的石板,把它們連在一起的。
石橋的下面,有一個圓圓的大洞,有時候,水從石橋上流下來,經過這個大洞,就像水簾洞一樣好看。
那龍公子就站在假山上眺望遠方的風景,聽到腳步聲推測人帶來了,就說:“遠遠的,在那邊歌舞就好。”他似乎走神了?
禾菱歌湊過去看,然後撇撇嘴然後扯了扯鮮于林逸的衣袖道:除了眼睛漂亮,長的,還沒有你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