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曰:
明孝宗貴為皇帝,其一生僅娶妻孝康敬皇后張氏一人,沒有其他妃嬪。
歷代皇陵中,都有妃嬪陪葬,而孝宗的泰陵只葬帝后兩人。——題記
曾經竹馬青梅:那是冬日梅開時,師姐掕著一瓦大肚罐,悄悄地溜進他睡覺的房間、然後睡意迷濛中,感覺脖子涼涼的。
他睜開眼,是師姐賊笑的臉及她攥著一把雪的手放在他的脖頸處。
“今兒第一場雪梅花都開了,起來去,跟我收集花瓣雪,來年就能釀製好喝的梅釀酒、可香了。”
“這幾日好不容易不練功了,就讓人家多睡一會兒嘛。”嬌慵的聲音他也可以說的如此動聽,動聽的師姐心思微微活動。
“不行!懶小鬼。今年要多釀一些梅釀,不然不夠分的!”
師姐嬌嗔的拽著他的脖頸處衣領,就把他從床上拖了起來,鬧鬧騰騰的就去採集梅花瓣雪——
後來陌路相逢:梅花雪下,他面若美玉,唇紅齒白,多年不見,竟如不謝春花,依舊斌媚燦爛目如點漆,炯然有神——
如今猜忌聚首:上好的卷鬚雲腳珍珠簪,簪在她如雲般的髮髻之上。她一身錦衣夜行,去往他的宮殿辭行。
她一路高歌而唱:孔雀西去遠,無字歌唱悲,未填詞,歌心曲,相思賦予誰……
她到達的時候,他已經擺美味珍饈,上清冽美酒。然後一邊勸酒一邊嘆道:“還是這麼的想不開?”
瑣窗外,簷馬叮咚;案几上,寶篆香微動;挑短檠,倚雲屏、他手提醽醁,輕啟丹唇對著呆怔出神的她說。
“來喝一杯?”她不客氣的坐到圓桌前,接過他手裡的醽醁。他大氣接過,到了手裡仰脖就喝。
她看著他豪爽的模樣,拍手稱快:“好小子,還是當年那般爽快,師姐放心了。”
他笑了笑,不置可否。然後她沒有說什麼,他卻看到了桌上那本書拿起來一看,原來是史書:
明孝宗貴為皇帝,其一生僅娶妻孝康敬皇后張氏一人,沒有其他妃嬪。歷代皇陵中,都有妃嬪陪葬,而孝宗的泰陵只葬帝后兩人。
“如這般帝后的鰈鶼情深,我是沒有這個福氣了。”她也不介意他去看這本史書,只是笑得蒼涼。
“菱歌,你如果羨慕,我們也——”他看著她蒼涼的微笑,滿眼心疼。他走上前去擁她進自己的懷裡,可是她卻惡狠狠的推開他。
“我不是你的菱歌!這也不是你的大荒落。”她看著他,滿眼皆是求不得的痛苦。
曾經,他是天生的神。而今他是墜入永夜的永夜君王,妖魔共主。一切皆因慾念,一念婆娑修羅。“那又如何?”他笑了笑,沒關係,他可以造一個虛假,也可以等。
她看他執迷不悟,唯有嘆息:難道,真要啟動祭魂儀式?“是你違背承諾在先,現如今反而來怪我們不告訴你?”
她說的理直氣壯,原本就是他們有理。原來是因為那件事,他明白了。可是那真不是他做的,是魔君流霜。
但是現如今,他已經不想解釋。就像永夜曾經的犬王果果說過的那般:有些誤會,大概也只能越描越黑。“好!很好!”
他臉上青筋暴起,拂袖而去。唯有她在身後嘆息不語,想著:也許是他們真的錯了?
那一天,鮮于林逸臨時毀約。雲君和水蓮輪迴被毀,灰飛煙滅,雲中君身受重創。原來,他的人間投影分身是雲君。
鮮于林逸和蝶琉璃,九德打了起來。鮮于林逸不敵二人,敗走麥城墜入永夜道,殺伐果斷收腹眾妖魔鬼怪成為共主,永夜君王。
他不知道,成為墜神的禾菱歌被九德帶走,送到永伽塔巫姑那裡封印了起來。她在浩瀚的情恨天,愁怨海里沉睡。
九德和蝶琉璃商議,由蝶琉璃假扮成禾菱歌去找鮮于林逸。可是鮮于林逸識破了禾菱歌的幻相,於是假扮少昊,反引她入相思局。
他們在彼此的虛情假意裡,上演了一出好戲:
什麼青梅竹馬,師姐師弟,相約採梅花雪。
什麼後來天下大亂,他們各自奉命拯救蒼生,卻分紅繩兩段,孔雀半璧盟誓。
什麼立場不同,猜忌聚首。他已經是天下主人,她卻是敵方細作殺手。愛他,卻也恨不由己的要殺了他。他得知真相,將她軟禁。
最終,卻不過都是鏡花水月,一場局。愛恨都是假的,孔雀怎麼可能西去高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