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城????九凰宮闕????流霜住的地方
流霜取下頭上的鳳凰頭釵,摘掉耳朵上的石榴紅耳墜,望著窗外如火的雲霞。她怔怔的出了會子神,又拿過香樟木做的妝盒把頭釵耳墜放了進去,然後喚宮女進來。
“彩雲!”流霜高聲叫了一生,就有個身穿紫綃宮裝女子梳髻,戴絨草應聲娉婷而來行禮道:“女主。”流霜點點頭,轉而換上魔族的髮飾。
“我出去一段時間,這段時間陌城應該沒啥大事情、你告訴秦風,他自然知道如何找我。”流霜轉過屏風後,一邊換衣服一邊對著等在外面的宮女說道。
“是。”宮女簡潔的垂頭行禮,待她抬起頭時,流霜已經化為天邊的流星消失不見了。女主大人,可真是神仙呀——她是剛進宮的宮女,也是頭一次看到流霜施展神仙般的能力。
流霜魔騎坐在族秘技煉出來的九幽凰鳥上,須臾瞬間就回到了魔族。魔族的天氣是終日陰霾的,魔族的永夜道隔絕了白晝,若不是第一任魔族之王取來了太陽石,魔族怕是早已經沼澤一片了。
說起來,魔族分為外城與內城,外城住的是低等魔族,也就是獸與半獸人等怪物形態的居民。內城住的是放逐,不滿天庭作為反叛墜入永夜道來到魔族的仙,神,人以及妖精、內城地位高一些。
流霜與哥哥淬狘就是仙人祖先放逐永夜道而來的魔族貴族,後來魔族的王族衰落,流霜的哥哥當時還是魔族大將軍,他帶領魔族與天庭打仗,尋回了妹妹流霜。
再後來,魔族王族全族戰死,流霜接替哥哥,代替王族,做了魔族女王,成了新一任貴族。而在陌城潛伏,做什麼女主不過是為了及時刺探天庭動態,畢竟陌城是天盡頭地之始,天地接壤,也是神仙經常下凡的地方。
她卻想不到會在陌城遇到翀樺——哦,不、是雲君。她其實什麼都知道的,包括翀樺為她受的苦。可是她卻過不去心裡的坎,哥哥被殺之仇、他自私的洗去她的記憶與魔氣之怨,還有欺騙。
所以,流霜自從恢復記憶之後,就決定與天界和翀樺劃清界線、就算曾經情動,甚至差點相許也不能讓一切像是沒有發生過一樣。
流霜寧願心裡有著傷疤,隱隱作痛發癢也不願意放棄仇恨與執著,因為她知道,很多事情已經回不去了……
若說起來,誰又能明白?流霜命令魔將去人間找一名年齡十三歲生辰在中元節那天的女孩來,她有大用處。待魔將走後,流霜點起了房間裡的香爐,縷縷青煙裡、有個男人的聲音響起:“你不能這麼做,流霜。你不能利用她——”
不能?流霜神態痴狂,她諷刺的笑著,又扔了一星火光進香爐。只聽見一陣痛苦的嚎叫聲,然後是沉默。“老師,我為什麼不能?我可不想蠢的像我娘一樣,追著您走了大半個蜀地——”
這麼多年了,她一直以為自己能不介懷,卻不曾想還是在心裡纏成了枯藤,糾結成了痛。她的母親也曾經是魔族最優秀的女人,卻貪慕馭靈師的虛情假意、而被利用。
所以她會不擇手段,打到天庭去,把翀樺揪過來。就算不能再一起,也要把他囚禁。恨他殺兄恨他欺騙也不過是因為在乎罷了,如果能恢復記憶就好了。可是,只是如果。該怪誰?魔族的人也不過是為了家族著想,才誘使她懷疑。
九萬里蒼穹??寒雲瑤宮內
還是那棵桂花樹,還是那方棋枰。流霜站在宮殿的臺階拐角處,欲言又止的看著貌似走出陰霾的雲君手握楚辭,正看的津津有味。“月神——”流霜忍不住叫出了口,受到打擾的雲君睎的抬起頭,仔細看著水蓮問道:“有事?”
雖然口氣冷淡,但是卻不復之前的冷若冰霜、畢竟他又不是鐵石心腸。水蓮手裡攪著衣帶,想了又想,最終下定決心道:“我要出去一段時間,我不在的時候,麻煩你照顧下花花草草,彩鯉。”
“嗯。”雲君頭也不抬,隨口答應道。水蓮鼓了鼓勇氣又繼續說道:“還有就是要照顧好自己,不要多想,縛心刑就沒那麼痛了。”當每天太陽落下,月亮升起,司夜之神開始工作、雲君跟著月亮巡視一圈回到寒雲殿後,縛心刑就開始發作。
他心緒越亂,縛心箭的發作就越密集越疼痛。自從有了水蓮之後,她夜夜跪在他的身畔,扶著他的頭哼著月蓮曲抱著他安然度過。想到這些,雲君心念一動,剛才可是回答的太簡潔了。
“我曉得了,你一路保重。”雲君放下楚辭,認真的看著水蓮說。雖然是及其淡然的口氣,但是也隱藏著關心。水蓮自是欣喜的,果然是水滴石穿呀。她就覺的嘛,雲君也是有心的。
“那我就走了,月神。”水蓮深深的看了雲君一眼,終於咬牙堅定了決心,轉身慢慢的離開了寒雲殿離開了寒雲瑤宮。雲君還握著那捲楚辭,他沒有看水蓮、他只是看著那棵桂花樹,看著花朵紛紛落下然後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