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心疼,菱歌卻說:子非魚,安之魚之樂,我之樂?誰叫我就是對他痴心不改,怎麼也沒辦法放下執念。
林逸想說其實他懂,可是看到菱歌的樣子,他又不忍說了。只能盡人事聽天命罷。不過那也是林逸最開心的時光,那段時間他們每天都一起,賞雪,看梅花,堆雪人,滑雪,戲雪狗,打雪仗。
看到菱歌露出久違的笑意,林逸也很開心。他只是純陽宮一個剛入門不久的,太過普通的小道童,沒人會在意他,也給了他自由自在。
只是那一天,終於來了。那天菱歌的真身,雙色蓮花全部盛開然後凋零。菱歌也消散在林逸的懷抱,指尖,眉間……
戲裡多少權勢與名利,烽煙鐵騎百年煙雲盡,天下第一又如何?別讓這盞茶色消弭。江湖不過一碗逐涼的茶色而已。
——題記
溯洄??第四世??白衣獨誰
不過是一普通的茶樓,師父如何確定他就在這裡?禾菱歌氣喘吁吁的不遠萬里,從崑崙,過塞上入中原不過是為了師父的遺願帶著崑崙的玉寒翠雪茶,來給一個故人煮一壺茶喝。
師父還沒病倒時,總跟禾菱歌說江湖多神奇。也常常對自己說起,年少時要喝最好的酒愛最美的美人,高興了就殺來殺去。懵懂時,聽他們高談論闊如何行俠仗義,等到滄桑時才明白,何須與所謂那些奇人爭朝夕呢?
她在茶樓二樓的雅座,坐下,煮了一盞清茶,看淡淡茶香起漣漪。師父說過,他的鼻子最靈了,老遠就能聞香而至。師父說,他一襲白衣笑傲天地,江湖上流傳很多他神秘的故事。
比如說他叫佚名只穿白衣,他最愛說的一句話就是:少年弟子江湖老,紅粉佳人兩鬢斑。
他有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凌波微步,飛簷走壁來去無蹤。那些英雄殺人未眨眼的戾氣,對他來說不過皮毛而已?。
正在禾菱歌發呆,忽然看到前方有誰在對誰咄咄相逼。也不知是哪兒的江湖中人看到哪兒的江湖中人,一言不合就打了起來。在她呆愣時,手裡的茶盞不見了。
只見一人一襲白衣,沾了一滴茶,冰茶化戟,滴水穿喉也只是一瞬間而已。那出神入化的絕技,隨手一出便致命?。那覆手間翻雲雨,誰能與我匹敵的睥睨氣勢一定就是師父讓她找的人了。
那人白衣淺笑顯英姿,看容貌比禾菱歌想的要年輕多了。“玉寒翠雪,你是崑崙茶仙的徒弟?”
禾菱歌點點頭,恭敬起身道:“師父快不行了,讓我來赴十三年約煮茶給您喝。”白衣佚名點點頭:“心適復何為,一詠逍遙篇,地上仙,且忘卻花時盡日眠。”
他淺笑論詩詞,卻物是人非。當初那個只愛茶的人,回了崑崙後便再也沒回來,十三年之約他本來是不報希望的,他笑道,“高手只使利器,可是我無劍無戢。”
“但是,您有茶,高手拈花摘葉都能為武器,您一手茶水為武器的功夫卻是天下第一,無人能敵。”潑墨揮毫化劍成詩,誰為江湖再添幾筆。
“一盞茶飲盡江湖,誰能與您匹敵?何須在意。?”禾菱歌自己倒了一杯茶也喝,卻突然被白衣佚名掐住喉嚨。白衣佚名看禾菱歌也不躲,一試之下發現她一點武功也沒有,不由大為驚駭:“他竟然不教你武功?”
他鬆開了禾菱歌,坐下繼續喝茶。禾菱歌若無其事的看著市井人煙,喧囂的茶樓,聲音平淡:“師父說,江湖雖有風浪起卻不能忘情義。
他讓我轉告您‘天下第一又如何?別讓這盞茶色消弭了。江湖不過是,一碗逐涼的茶色而已。有沒有關係,都是百年一夢空。’”
白衣佚名聽的驚駭,拿著茶盞的手還有些抖。“哈哈,一場空。他說的對,我輸了。年少時,殺人有很多好看的招數和好聽的名字,每次殺來殺去之前都要互相通報名號,那時候不一定能殺了人,還能交到很多有趣的朋友。
後來殺人,沒有那麼花哨的招數一招就夠了。沒有朋友,只有血的熱度,慢慢的連血的熱都感覺不到了。唯有茶,修身養性,琥珀色的苦著。”
禾菱歌聽也沒聽明白,只是眨著眼好奇道:“師父從來不告訴我,”“你知道干將莫邪的故事嗎?”禾菱歌搖搖頭,佚名便給她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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