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中江山,天下收。說書一場戲,誰懂青梅一壺酒;傳奇散場故友舊,竟重逢,笑問故人同飲否?
——題記
“禾菱歌,我跟你說話你有沒有聽到啊喂。”
白蓁蓁不滿的晃動著纖白的柔荑,擋在了禾菱歌面前、可是她依舊是毫無察覺。
這人,就這樣走神無視她了?白蓁蓁氣的跳腳,可是想到在華胥夢境裡、楊王孫拜託她的事情,她便咬咬牙忍了。
“什麼事?”禾菱歌滿腦子都在想為什麼鮮于林逸的那半片神魂和一片神魄會那麼的弱。
“之前,那個楊王孫不是選擇了留在夢境裡嘛,”白蓁蓁賣著關子。看禾菱歌認真努力的點頭,才繼續說道:
“他拜託我,幫幫那個一直跟著他的朋友。”
“哦。”禾菱歌心不在焉的任由白蓁蓁一邊說一邊帶路。卻不想到的是泉酲啊,不過也沒什麼。
他們剛進泉酲就聞到一陣酒香,這濃烈的酒香薰的人都快醉入夢中去了。
看到他們來了,等在酲中的卓易之長舒一口氣。他最近沒睡好,總是“看”到一個君王和一個國相:
國相為了君王的江山,籌謀帷幄甘心承擔罵名。卻在山河清明,九州昇平之時,甘心被君王打為階下囚。
說書人只知道權傾天下,袖中收江山的國相,卻不知他維護君王的拳拳心意。
後來,君王不知為何赦免了國相……
禾菱歌聽卓易之說了情況,就用搜魂術檢視了卓易之的記憶。完事後,還不忘替他回魂:
這可真是有趣了,想不到林逸的另外半片神魂竟然還能化為人。
怪不得她一直奇怪,為何林逸的另外那半片神魂會那麼虛弱。原來竟然是因為跑了半片。
就是那國相了,鮮于林逸的半片神魂化成的人自然是人中之龍了。
“我曉得了,卓易之、你帶著白蓁蓁先回去歇著,我去去就來。”也顧不得什麼了,禾菱歌撇下卓易之和白蓁蓁扭頭就跑。
她的結魂燈閃了閃,說明那半片神魂就在泉酲的酲中。
最終,禾菱歌在臨街巷的茶肆裡找到了他。此已是煙雨夜色上,疏桃淺淡時。
他一身丹青袍,細眉如裁,環佩腰間碧色秀。看到找過來的禾菱歌,也不意外。
只是興味正酣的添了一盞酒,邀禾菱歌一起對飲。此刻,只聽道,臺上的說書人正說著一段朝堂傳奇:
“曾經的國之相,權傾朝野,半壁江山袖中收——”
講的就是禾菱歌曾經看過的那段記憶,泉酲是屬於南陳國的;前任國相任青山,和皇帝是同簷十載的總角。
一朝風雲變,廟堂高位落入任青山手裡。南陳國現在的皇帝陳明燾,曾經力排眾議堅持立他為國相。
“…那眾臣工和四方諸侯,自然是不服氣的。
憑什麼那麼多老資格的賢臣不用,偏偏用一個一文不名的書生……”
說書人繪聲繪色的在臺上講著,可是禾菱歌卻發現了在任青山身後站著一個不惑之年的男子。
她看過那段記憶,立刻就認出了那站著的人,正是微服的南陳皇帝陳明燾。
此時茶肆外,雨未歇風欲來,滿地殘豔對綠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