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永慕,情緣孤。隔絕幽冥,無仙途;墜落流星,剎那絢爛;兩個人,再也不得見。
——題記
她們透過結夢,回到過去的時候,正是春天驚蟄時刻。北梁一片生機盎然,天色有些陰沉。
一路尋覓,找著女喬或者花鈴的身影。沒找到,倒是四處都是,舉旗比烈火熾熱的喧囂。
“哦,此刻還不是北梁當權吧,改換山河。指日可待、你我是見證者。”
白蓁蓁博學多識,她指著一路所見的旗幟,給禾菱歌講解著。
根據觀察到的情況和她看的雜書,一方舉旗上書清正的、是喬氏家族。而另一方當然就是當權者。
“這個我知道,”禾菱歌插話道:“你的書房裡有北梁的史書。
元貞末年、喬氏家族不滿當權者的昏聵暴虐,舉義旗一呼百應。
時有宮女自為內應,竊得當權用兵佈局,襄助。”
在白蓁蓁住的地方時,她窮極無聊、就隨便翻了翻白蓁蓁的藏書看。因為過目不忘,所以她很快就想起了這段史實。
“所以,我們跟著舉旗清正的這夥人走,準沒錯。”塵土飛揚,過客匆匆。車轔馬瀟,行人弓箭各在腰。
白蓁蓁興奮的看著遍地狼煙起的北梁,可是禾菱歌卻很不高興的跟著。她是極其討厭戰爭的,也是不明白的。
打仗有什麼好的?打來打去,枯骨萬堆、普通的所謂黎民日子也不會更好到哪裡去。
可是白蓁蓁卻是無所謂的,就拉著禾菱歌在其中穿來穿去的尋找著女喬或者花鈴。
“這樣子真的好嗎?他們不會發現我們嗎?”禾菱歌好奇的很。
白蓁蓁比了個讓她放心的手勢,然後隨手戳了戳一個路過計程車兵。
雖然白蓁蓁戳的很用力也很實在,可是那些士兵完全感覺不到。
“我們跟他們不在同一個時間,他們感覺不到的。”白蓁蓁調皮的戳著路過士兵的臉。
禾菱歌無語的看著白蓁蓁對過路計程車兵惡作劇,決定不管她、自己先四處找找看。
遠望時,她聽到了有人在唱情歌,從晝到夜、足有三百。“花鈴,別唱了。”是花鈴在唱情歌,給女喬。
女喬從背光中走到花鈴身邊:暗月下,她們是逆旅者。抬眼看了看北斗星。明知前路曲折,卻還是要繼續:
亂世之中慷慨行歌,千萬人中有總會有人相和。同義相聚,改換清明盛世,哪怕犧牲也值得。
“就讓我唱吧,過了今夜就沒有機會了。”花鈴停了歌聲,看著女喬笑:一切都是她自願的。
只因為當初在萬人陣前,女喬鄭重的敬他一杯酒說著自己的無可奈何:
花鈴,沒有退路了,這場改換朝代的路,註定是要枯骨造就成功,到時也不知,還得鄉的能有幾個?
而你要做的事情,能讓還鄉人多上很多,這樣不好嗎?損失的也只是你我之間的小情誼。
女喬沉默,其實也無數次的問過自己:這榮耀背後的荊棘血路,到底值不值得?
功名塵土,帝王將相,到最後所有的人間煙火,悲歡離合,唯有這漫天日月星辰會記得罷了。
“好,你唱吧。”女喬澀然一笑,其實她後悔了。打從做出決定,讓花鈴入宮後、她就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