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巴斯克斯也不想給克萊門斯壓力,就算心裡有些難受也是強壓下來,反倒安慰起了克萊門斯:“傷勢不重,雖然你可能缺席國王杯半決賽,不過以後的比賽是沒有關係的。”
“但是球隊沒有守門員可用了。”克萊門斯沒有停下用右手指尖輕點傷處的動作,聲音平靜。
巴斯克斯臉色一變,卻沒有否認。
拉科魯尼亞當中目前有三名門將,在克萊門斯升格為一號門將以後原本的首發門將阿蘭蘇比亞則成為了替補守門員,但是他在之前的訓練當中受傷,已經三十多歲的老將的恢復能力不能和年輕人比較,恢復期也長達六週。三號門將阿根廷人勒克斯則是反反覆覆的處於傷病之中,一直無法復出。
可以說拉科魯尼亞如果沒有了克萊門斯,就要從“我們守門員牛逼不服憋著啊”的囂張狀態一朝變成面臨著無人可用的窘境。
巴斯克斯也是猶豫了一下才低聲嘟囔:“實在不行,把艾克曼重新提上一線隊也是可以的。”
克萊門斯眨眨眼睛才問了句:“那個聯賽中對陣馬競時候的門將先生?”
一提到這個巴斯克斯又是一陣陣的頭疼,這個艾克曼就是當初還是轉會經理的胡安盧賽洛為了填補將克萊門斯下放二隊後的空缺找來的首發門將,在這宗極其不正規的轉會中盧賽洛是兩邊收錢,唯一忽略掉的就是艾克曼的競技水平。艾克曼在一線隊唯一的一場比賽就是拉科魯尼亞主場對陣馬德里競技的比賽,在那場比賽中,艾克曼把守的大門被馬競灌了八個球,拉科魯尼亞全隊上下毫無還手之力,也造就了在里亞索球場上最為恥辱的最大分差輸球,直接導致了後來拉科魯尼亞和馬德里競技的逐步交惡最終成了僅次於塞爾塔的死敵。
現在要再把他提上來帶去諾坎普踢巴塞羅那……估計八個球都不一定夠,想想吧,上一場被控制住的巴塞羅那絕對會憋著勁兒在主場製造血腥屠殺,巴斯克斯要是真的帶上了八個球先生,哪怕帶上一瓶子藥也無法控制住自己脆弱的心臟。
巴斯克斯被逼無奈之下突發奇想,要不他把隊裡個子除了克萊門斯以外最高的裡奇套上守門員的衣服戳在那兒,可能還要更有用一些。
克萊門斯看出了巴斯克斯的為難,他縮在被子裡的手動了動,而後才慢悠悠的伸出來,在巴斯克斯的注視下開始解開繃帶。
巴斯克斯嚇了一跳,急忙伸手想要攔住他:“托馬斯,我知道你想為球隊建功,但是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巴斯克斯把後半句話嚥了回去,因為他看到克萊門斯解掉夾板後的手指纖長乾淨,雖然在指根的地方還有些紅紅的痕跡,不過已經完全沒有昨天那種好像蘿蔔一樣的紅腫,至少從外面看上去是與平常無異。
巴斯克斯有些驚訝,他想伸手去碰碰,但是因為害怕再碰傷了自家寶貝也不敢多動,只能有些驚訝的問道:“這真的是太讓人驚奇了,托馬斯,還疼不疼?”
克萊門斯不喜歡說謊,不過他也不會把實話告訴給巴斯克斯。事實上剛剛克萊門斯把手藏進被子裡就是害怕指尖的光亮引起巴斯克斯的注意,道長先生如果想要治癒卡卡那種陳年頑疾是要用上丹藥的,不過像是搓到手指的這種小傷只需要稍微摁一摁就能好的七七八八。
如果不是昨天被卡卡抱著的時候太溫暖,讓道長先生腦袋一轉就睡著了,估計在下場的時候他就能先把手指治好。
略微想了想,克萊門斯選擇了個半真半假的說法:“可能是我身體比較好吧,先生,我現在已經不覺得很疼了。”說著還把手伸出來微微蜷起再張開給巴斯克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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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斯克斯如果說剛才是驚訝,那現在就是喜悅了!
人只有失而復得以後的興奮才是最滿足的,他甚至忘記了為什麼會有人有如此神奇的恢復能力,只管笑著站起來,聲音也從剛剛的低沉變成了高昂:“親愛的托馬斯,我發誓剛剛領取的那個月度最佳教練也不如你給我的驚喜來的大!”說著巴斯克斯揉了揉道長先生細軟柔順的金色短髮,“好好休息,明天你不用進行撲救訓練了,給你的手一天調整時間,後天跟球隊一起去巴塞羅那!讓那些幸災樂禍的加泰羅尼亞報紙看看,老子的球員……”巴斯克斯的聲音突然卡住了,顯然老教練也意識到在自家小孩兒面前說話如此粗獷顯然和平時的形象不符。
克萊門斯倒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合適的,點點頭:“我會好好休息的先生。”
巴斯克斯又笑著鼓勵了克萊門斯幾句,就踩著鬆快的步子離開了隊醫室。身材微胖的老教練個子也不高,雖然一身西裝但是也被他撐得鼓鼓囊囊的,現在一蹦一蹦的模樣活脫脫像是個孩子一般可愛。
克萊門斯則是在屋子裡就剩下自己的時候又把夾板重新套在了手上,剛剛長好了些的手指其實還很脆弱,剛剛的動作僅僅是為了讓巴斯克斯安心,目前傷到的手指還是需要充分休息才可以和平常一樣使用。道長先生不希望它受到二次傷害的,反正明天的撲救訓練也可以省掉,那麼帶著夾板也沒有什麼。
不過就在他從床上坐起來了以後,卻看到了放在枕頭和床頭桌中間的一個小盒子。
克萊門斯眨眨眼睛,伸手把小盒子拿了出來,就看到那是一個盒裝牛奶,牌子是克萊門斯最喜歡的一個,他囤了很多放在冰箱裡頭。
能送這個牌子的牛奶給他的人並不多,克萊門斯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那個笑容陽光的男人。
看起來昨天自己不是做夢。克萊門斯一邊把吸管□□盒子上的小孔一邊想著,自家冰箱裡頭的東西估計也就卡卡記得清清楚楚,也幸好有了這麼一小盒牛奶,不然克萊門斯估計真的會覺得那只是個不錯的美夢。
一個被男人抱著的美夢,道長先生在不知不覺中走到了另一個人生方向。
牛奶並沒有太多的味道,偏偏這次克萊門斯覺得有些甜。或許是一晚上沒有吃東西所以飢餓導致的錯覺,又或者是某些不知名的感情作祟,咬著吸管的時候克萊門斯露出了個淺淺的笑容,這個笑容是那麼的清淡,即使是道長先生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的表情變化。
不過馬上克萊門斯就感覺到有人站在門口,等他抬頭時看到的就是站在門口發呆的法國少年輕人,克萊門斯站起來,沒有鬆開嘴巴里的吸管,只是嘟囔的打了聲招呼:“早安,安東尼,你站在那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