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沉默,唯有錢婆子渾身都在顫抖像是繃緊的線在鬆手後之後的反彈,眼白處佈滿紅血絲,因為憤怒而微微扭曲的五官看起來格外猙獰,怒吼道:“你為什麼要殺他!他那麼好一個人,不偷不搶平日裡又連只雞都不敢殺的一個人,你為什麼要殺他!為什麼!”
“你知不知道他馬上就要過六十大壽了,他都還沒來得及想享清福,你為什麼要殺他啊……”淚水奪眶而出,最後竟是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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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對於您先生的死我難辭其咎,我可以在結束後任您處置,但現在請先把孩子放下,您先生那麼好的人,他應該不希望在他走後他的愛人成為一個儈子手吧。”
“說得這麼好聽,最後你能把他還給我嗎?!”錢婆子一抹眼淚,槍口重新對準了懷裡的甜甜,“我說了,一命換一命!”
“您別衝動,”薄衍也已經想起來了當年的事,連忙制止道,“您先生的死我們都很悲痛,但當時的情況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不會放棄任何一條生命,但當時在危機關頭,是您先生主動將生存的機會讓給了其他人。
錢婆子怔怔道,“你什麼意思?”
“意思是......”
砰——
“不要!”容白驚撥出聲,伸手想拉住什麼卻是來不及,眼睜睜的看著錢婆子直直倒下去。
“艹,”薄衍咬牙,“你為什麼要突然開槍。”
“哎呀呀,人家也是好心嘛。”林易嘟嘟嘴,少女且嬌俏的動作違和感十足,下一秒又突然深沉道,“畢竟真相對她來說太過可笑,活在仇恨的痛苦裡又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薄衍蹙眉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餘光瞟向容白,想著雖然人以死但魂魄還在就還來得及,卻是看到容白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蕭只只面色冷硬,突然開口:”你是誰?”
“哎呀呀,第三隻眼睛,真是稀……有。”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一把黑色古刀被釘在了牆壁上,刀把在輕顫中發出微鳴,而古刀的目標在看到自己被劃傷的手臂後,毫不在意甚至笑意滿滿的看向容白。
“吶~你這是在吃醋嗎?因為我沒有第一時間看你。”
眾人在為林易的話而感到驚愕,只有蕭只只在對方移開視線後,垂落在身側的指尖微不可察得顫了顫,那種被可怕生物頂上的死亡窒息感……
薄衍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你不是林易。”
“我當然不是他,”它理所當然道,“我是誰呢?啊~清清,不如你來告訴他們我是誰?畢竟我的名字還是你給取的呢。”
話語間是顯而易見的親暱。
“麒麟——”
“死人不需要知道名字。”
身後薄衍和蕭紅幾人對視一眼,皆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擔憂,他們從來沒看過容白身上泛起那麼濃重的戾氣和殺意,如有實質的瀰漫在房間裡的角角落落處,即使背後冷汗涔涔也絲毫不敢喘大氣。
它誇張的做出了一個哀怨的表情,“哎呀呀真是傷心,清清怎麼剛見面就要死要活的,但是生氣的清清也好好看。”
“林易”宛如變態,臉上滿是痴迷的神色,“不枉費我放棄這麼重要的一顆棋子來見你。”
“私自佔有他人身體,當誅。”容白的語氣不帶一絲感情,同時右手一抬臨淵自動飛回她手中。
它陡然沉默了下來,“清清,你就這麼想殺.死我嗎?”
“你說呢。”
容白抬手佈下結界,將兩人的身形掩去。
這彷彿是一個訊息。
結界外,槍聲四起;結界內,刀光劍影。
在外人看不見的情況下,倆人都沒有試圖想要隱瞞,腳步一動,瞬間身形連殘影都捕捉不到,那是普通人根本就達不到的速度。
出手見血,招招致命。
彷彿過了很久又只是一息,在古刀和匕首的又一次交合發出刺耳的聲音後,它開口說話了,“清清,別白費功夫了,你殺不了我。”
容白冷笑,“不試試又怎麼知道。”
刀鋒間寒光陣陣。
鮮紅的液體早已從傷口滲出,無論是黑色的絲綢還是白色的襯衫,此刻都狼狽不堪,但衣服的主人卻都沒有任何停下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