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衍,一點都不真心實意。”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是吧。”
唐·有恃無恐·也委屈的癟了癟嘴,面色蒼白眼尾卻泛著嫣紅看上去可憐兮兮的,“我就是太羨慕了,以前生病時其他小朋友都有人哄,就我一個人……咳......是我要求太過分了,咳咳咳,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容白無語得嘴角一抽,她以前怎麼不知道這人還這麼有表演天賦呢,而且以唐輕墨的兒控程度會讓唐也吃半點苦?
掃過身旁人一臉“裝,我就靜靜看著你裝”的表情,唐也只覺得心頭一梗,原本的假咳嗽也變成了真咳嗽,“咳咳咳!”
容白輕嘆了口氣,放柔聲音,“我沒有生氣也沒有覺得麻煩,你不需要道歉。唐哥乖乖聽話去把衣服換了好嗎,你現在燒得很厲害。”
“那你擔心我嗎?”
容白下意識地頷首,“嗯,我擔心你。”
唐也眼底的眸光劃開層層漣漪,心滿意足的拿著衣服走進門後房間,徒留身後容白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這人戲精上身的表演半天不會就是想聽她一句“她擔心他”吧。
旁邊目睹了全過程的阿嬸笑眯眯的操著一口地方口音:“年輕人感情就是好,你儂我儂的,小姑娘你男朋友很喜歡你呢。”
容白抬頭,淡定的解釋道:“阿嬸,你搞錯了,我們不是男女朋友。”
女人一副我都知道不用瞞地擺擺手,“別害羞,嬸子啊是過來人,剛剛嬸子可是看得明明白白的,那小夥子看著你的時候眼睛都在發光,瓦亮瓦亮。”
“再說不是喜歡他怎麼會這麼粘你,”女人越說越上頭,還語重心長道,“嬸子看人很準的,那小夥子是個專一的好孩子,你嬸子我要是早生二十年,說什麼也要追他。”
“追他?嫁給我你是嫌委屈了?”門口阿叔拿著托盤走了出來。
“哈哈,我就隨口一說。”阿嬸嘿嘿一笑。
阿叔鼻翼處輕哼了一聲。
容白笑了笑隨即將視線放在了阿叔身後小公主上,都說人靠衣裝在這人身上卻是完全相反,隨處可見的軍綠色t恤下身一條黑色運動長褲,地攤上五十塊錢都不用的衣服,此刻硬生生不知道被提高几個檔次,氣場十足的完全可以被拉去拍買家秀。
唐也努力將重量放到完好的腿上,仍舊走得一瘸一拐,似乎有些不習慣,不住的伸手去扯衣襬,在察覺到容白視線時不禁詢問:“怎麼樣?”
身體力行的演繹什麼叫即使發燒也不能丟掉偶像包袱。
容白心底發笑沒有回答,倒是前面阿嬸上下打量一番後,豎起大拇指誇讚道:“還挺合身,小夥子穿上就是不一樣,精神。”
唐也微微抿唇一笑,大叔頓時不樂意,“咋滴,我穿就是配不上這衣服了是不是。”
阿嬸不禁翻了個白眼,“你和人小夥子能比嗎,你瞅瞅你那啤酒肚,知道的那是肥肉,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十月懷胎肚子裡住了個娃娃呢。”
大叔拍拍自己彈性十足的肚子,憨憨一笑,“我這是成熟男人的象徵。”
“還成熟,你這頂多叫人到中年。”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都在那邊開始拌嘴。
圍繞在彼此之間的是相伴半生沉澱下來的溫情,不熱烈卻是醇厚的醉到了人心坎上。
唐也趁著扎針的機會傾身靠在容白身邊,笑得溫柔又狡黠,“聽見沒有容哥,我也是很搶手的,所以考慮一下要不要先下手為強?”
容白眸光一閃,假意被耳邊的熱氣弄得不自在拉開倆人的距離,“說什麼胡話呢,手別亂動,小心滾針。”
唐也哼哼幾聲後不再說話,閉上眼開始休憩,腦海和身體上的疼痛接踵而至,他是真的不舒服,面色潮紅,呼吸間都帶著滾燙的熱氣。
房間裡逐漸安靜下來,老式的電視里正放著當下火爆的綜藝片段,足足一個半小時,那臺電視也沒有吸引容白半點注意力,全副心神都放在了小公主的身上。
害怕他不舒服就讓他的腳擱在自己腿上,哄他喝熱水,把兜裡草莓味的塞進他嘴巴里,輕哼一聲就連忙去問哪裡不舒服,只是簡單的發個燒照顧的像是個殘疾不能自理的病人。
藥櫃旁大叔和嬸子笑得慈祥又溫柔。
她就說她看人很準的,這小夥子也不是剃頭擔子一頭熱。
懷裡唐也半闔著眼皮,嘴角噙滿笑意,想著這應該是他過得最開心的一次生病,無比乞求這樣的時間長一點,多一點。
很幸運,在把人揹回酒店後外面的狂風暴雨才開始重新肆虐,容白蓋好被子抬眸就看到了剛剛還昏睡著的人已經睜開了眼睛,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怎麼了?”
唐也翻了個身試圖讓自己舒服點,“難受。”
頓了頓,“你不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