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還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所有人的心頭就如同此刻的夜幕，佈滿烏雲。
局長辦公室裡方傑長嘆了口氣，抬眸眼神恍惚地飄向了窗外，心底卻無比清晰地認識道：南城，終於要亂了......
畫面一轉，汀水院的小屋裡溫馨依舊。
“現在劉永志一死很多線索都斷了，你......”唐也說到一半，似乎看到了什麼眉心一蹙，“這紅棗枸杞養生湯是我專門為你點的。”
“那也太多了，我都已經喝了兩碗了，還有這些豬肝、菠菜、豬血、牛肉、蜜棗，再喝下去就真補過頭了。”容白兩眼發昏地看著這滿桌子的補血食材，苦口婆心道：“唐哥，我自己就是醫生，我會不清楚了身體嗎？”
唐也一本正經：“醫不自醫。”
“我還說適可而止呢，”容白想了個折中的法子，“你今天晚上打架的時候不是也消耗了很多力氣嘛，最後剩下這一碗就給你喝了吧，這樣還不會浪費。”
唐也看著容白小臉都皺在了一起，面色狐疑：“真喝不下了？”
容白拍了拍肚子，“真喝不下了。”
“那行，你把旁邊這盤龍眼給吃了吧......”
容白嘴角的弧度還沒來得及上揚，就聽到了唐也慢慢悠悠的下半句話，“明天我再讓劉嫂給你熬。”
容白瞬間石化了，她十分懷疑未來一個星期裡，她可能都要與這些紅棗豬肝做伴了，至於現在龍眼還是要吃的，剝著殼吐出核，再伸手餵給旁邊人一個，完美。
唐也小口抿著湯，從容又優雅，“你下一步打算怎麼辦？”
“涼拌，劉永志死了雖然不能再從他嘴裡挖出什麼東西，但足夠證明他的存在讓背後那窩蛇感到忌憚，要不然也不敢冒那麼大的風險來搞這麼一出。”
容白眯起眼，食指一上一下的不斷敲擊著桌面，“劉永志、牧承耀、楚家，元盛、樂悅......如果我沒有猜錯，牧承耀、元盛、樂悅這三個人背後很有可能是同一撥人在操縱。”
“什麼意思？”
“今天晚上被我淨化乾淨的那團怨靈之氣，和陽光兒童福利院的那團如出一轍，估計就是被人從防空洞里弄出來的。”
容白咬著龍眼肉，“先前我還在奇怪防空洞裡最是應該滋生怨靈的地方，結果怨靈沒怎麼見，怨靈之氣還如此稀薄。”
唐也若有所思，難怪他今天晚上在看到那團怨靈之氣時，感覺有些熟悉。
容白掃了他一眼忽然道：“唐哥，你今天有沒有在牧承耀身上聞到那股臭味？”
唐也不明白身旁人為什麼會突然提起這茬兒，回想了一下，“雖然被血腥味掩蓋了不少，還是聞到了，不過還可以接受。”
“那我問你，這三個人身上的味道誰最重誰最輕。”
“樂悅，”唐也脫口而出，他可沒有忘記自己在聞到那個味道時是直接被臭昏了過去，“元盛次之，牧承耀身上的味道最輕。”
“就像是一件藝術品，唐哥，你有沒有覺得他們越來越......完美了。”容白努力地找了個貼切的詞。
唐也薄唇揚起輕嘲道：“完美沒覺得，倒是一個比一個難纏。”
“對，這就是問題的關鍵所在，”容白打了個響指，目光灼亮，“樂悅是吸收死者的生魂，元盛是融合了怨靈，而牧承耀則是不斷煉化這怨氣為自己所用，這也就是他今天晚上會那麼難搞的原因。”
附帶回血bug嘛。
“這三個人就像是這場實驗中不同程度時期的代表作，他們不滿憎恨這個社會，所以實驗在他們的身上會得到最大程度的發揮，最後也如背後人所預期的那樣。”
“牧承耀就是迄今為止他們手上最完美的實驗品。”
容白一步步抽絲剝繭，讓唐也的眼睛也愈來愈亮。
“今天這一仗，那些躲在陰溝裡的人應該要心痛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