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混亂間,角落裡的程七藉著眾人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悄悄挪動了一下身形想要將自己隱藏在桌子後面。
砰——
“啊!”程七眉眼赤瞳,咬牙一臉痛苦的伸手捂住了自己中彈的大腿,不過潺潺的血液仍舊透過手指的細縫流淌了出來。
抬眸看去就見窗邊的唐輕墨一手持槍,嘴角的弧度肆意又漫不經心,瞬間的風華和身後湛藍的天空融成裡一幅巨大的風景畫。
手腕輕挑,將手裡黑色手槍轉了個圈,“唉,乖乖待著不好嗎,打擾我看戲的心情。”
轉過頭,無縫的切合成了那個自帶兒控屬性的老爸,“小麒麟,爸爸剛剛帥嗎?”
鳥都不鳥一下自家老爸的唐也:“……”
唐輕墨長嘆了口氣,不滿的嘀咕道:“真是有了媳婦忘了爹,去,把這裡附近的人都清理一下。”
後半句話自然是對著那些黑衣人說的,自家這個傻小子一心撲在底下的人身上,他這個老爹自然要幫他兒子這一切處理好。
黑衣人點了點頭。
比起酒店前面的車水馬龍,後面則幽靜多了,是個大面積的後花園,中間鋪著大理石班還放著石桌,兩旁則是栽著梧桐樹,種滿了五顏六色的蝴蝶蘭。
這個時間點這裡並沒有人,所以容白也就沒了顧忌,呼吸時將體內的魂力徹底運轉起來,不止裴念,其實她也期待或是渴望著這一場瘋狂。
無需言說一個眼神間,身形逼近,劍鋒和刀刃再次糾纏在一起,發出了冷硬的鏘鏘聲刺激著眾人的耳膜,刺、挑、砍、破、劃一招一式都直衝著對方的要害。
附著在上面的魂力也猶如龍虎之鬥,撕咬吞噬互不相讓,實打實的殺傷力像是兩股颶風的碰撞,移動間都凝聚成了實質的風刃。
因為這倆人的殺傷力實在是太過大範圍,唐也在是以最快的速度衝了下來想要靠近時,就被來自中心的那股力量逼得前進不已。
只能小喘著氣視線緊緊盯住了面前的倆人,在容白的每一次側身躲避時,心臟緊張的彷彿要驟停,只能不斷在心底重複她的名字:容白……容白……容白……
在又是一陣分開又合攏中,眾人似乎看見了一道銀光的閃電和紅色的火焰在快速相撞,且速度還在越來越快。
周圍人怎麼想容白不知道,身體中血液迴圈渴求著源源不絕的力量,來自靈魂的躁動讓她疼痛又興奮不已。
即使過了那麼久安然的生活,鐫刻在骨子裡的東西也消逝不了,她是從槍林彈雨中走過來,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
眉間的硃砂陡然綻放出了一層妖嬈又飄渺的紅光,宛如藤曼一般開始向臉上不斷擴散,像是惡魔的詛咒,銀白的魂力中也夾雜了那麼一絲的血紅。
戰意愈來愈強,連帶著每一次的出招也更加凌厲,刀光劍影間甚至放棄了防守只一味的進攻。
不想再遵守什麼規矩,退去束縛的容白幾乎真成了一個無人能擋的殺器,裴念在感受到容白轉變時,眼中浸染的興奮近乎神經質的癲狂,紅唇瘋狂向上揚起。
“對,就是這樣!就是這樣!”
這樣才是他認識的容白,黑暗、瘋狂、不顧一切。
天悄無聲息的突然黑了下來,層層的烏雲籠罩著這一方天地,呼嘯的狂風吹打著樹木發出嘩啦嘩啦聲。
遠處的眾人震驚到麻木,沉默得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看著這一場非科學的瘋狂,這些普通人類難以企及的力量,未來估計時間流逝到盡頭都會刻在腦子裡。
只有蕭只只雙眼通紅,眼尾掛著一串淚珠,絕望地哽咽道:“停下來……停下來……小白,嗚嗚~不能再用了……你會死的……你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