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白挪開了眼:“......”死潔癖!
氣氛忽然沉默了下來,磨了許久之後容白才開口道,“按照約定我已經幫你把照片銷燬,放心一點沒剩,至於奶奶......老人家念舊,所以我給了她鄰居一大筆錢讓她時不時就過去陪陪老人家。”
容白垂下頭讓人看不清臉上的神色,“其實那天下午在教室我故意丟下手鍊,你已經發覺了吧?我在試探你。”
事後容白讓唐也查了查才發現那串手鍊真正的主人其實是樂愉才對,只不過後來被視作友情的見證這才戴在了王萌萌的手上,所以那天樂愉那天在教室才會是這個反應。
容白將自己一直背在背上的黑色長包拿了下來。
唐也定眼一看發現那是一把二胡,黑漆漆的有些地方還掉了漆看上去使用了很久,一挑眉梢有些意外,“你會拉二胡。”
容白抬眸:“怎麼?我不能拉二胡。”
“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感覺你會覺得學這些很無聊。”
容白勾唇一笑,“你猜對了,就馬馬虎虎學了一點點。”
一邊說著一邊將二胡擱在了大腿上擺了個起手的姿勢就閉上眼,斷斷續續的拉了起來,空氣中揚起了美妙的音樂聲,平和的彷彿如同潺潺流水一般,悠長婉轉盪出層層漣漪,韻律漸漸拔高激昂處又帶著驚濤駭浪的力量讓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餘音繞樑,不絕於耳。
唐也掃了一眼對面還沉靜在音樂中的人,眼眸中劃過了一道暗芒,這水平怕是不止一點點吧,轉頭看了一眼定格在冰冷墓碑上的人,嘆息道:“梔子花終究是沒有熬過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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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愉,一個父母雙亡的孤兒。
名字雖是最大的嘲諷,但我並不覺得孤單或是需要去厭恨什麼,因為我保守著一個誰也不知道的秘密。
在我的身體裡還住著另外一個我。
是的,還有另外一個我。
我們是彼此的相反,她堅韌、自信、肆意,而我怯弱、膽小、悲觀。
就像是一隻蝸牛,只希望藏在殼裡無人打擾。
向我伸出一隻手的是一個笑起來眼睛都眯成一條縫的女孩子,她和我一樣,被人排擠,但她卻覺得這並沒有什麼,一個人也可以很好。
她總說她要賺很多錢,這樣她就可以給奶奶治病。
這樣孝順的孩子應該會有一位很溫柔的奶奶吧。
關係越來越親密,我們無知不談。
我見到了與她相依為命的奶奶,真是一位和藹慈祥的老人。
在她們身上,我再一次感受到了久違的親情。
因為她,我願意偶爾走出殼,不再蜷縮在裡面。
可惜啊這樣平淡的幸福卻不屬於我。
寒風暴雨侵蝕了我的軀殼,讓我的柔軟置於烈日曝曬之下。
我爬進了黑暗,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身軀長出了毒刺。
我開始與黑暗為伍。
甘露姍姍來遲,我想向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