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水,向著半空做了一個碰杯前的動作,眼眸波光流轉,“謝謝。”
原本一本正經的筆錄小哥瞬間紅了臉。
不少將視線放在這邊的人:“……”
媽呀,好帥!
半晌後,一行人終於走進審訊室後,所有的一切都保持著完整的樣子,可見有人在一開始發現時就下令保護了現場。
“人是我和小張發現的,哦,小張是昨天晚上值班的人,我一般有案子都會直接睡辦公室湊合一下,你們看。”
唐也一踏進來就皺緊了眉頭,在鼻翼微不可察的縮澀了一下後,沉聲道:“臭……”
“能不臭嗎?剛吐完全身一股酸臭味。”黃忠說著還嫌棄的擺了擺手。
唐也努力維持自己臉上優雅的表情:“……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是指這個房間裡散發著兩道不同腐爛的臭味。”
黃忠瞪大了眼睛,“你別把髒水往我們身上潑,審訊室我們都有定期打......”
“他說的不是這個,”容白開口打斷了黃忠的話,面色平靜的走進去將裡面的一切盡收眼底,頓了頓,牛頭不對馬嘴,“一道是樂悅一道是新的?”
唐也點了點頭,漆黑的眼眸彷彿透過空間中的介質看到本質,銳不可當,“嗯,樂悅的味道很淡,新的味道幾乎要它完全蓋過去。”
“黃隊長,昨天都有誰來過這兩個房間?”
“哦,除了我還有一位協同的警察,其他人應該都沒有進過這間房。”
容白套上剛才進門時要到的白色橡膠手套,走向了審訊室中央的人,直視著眼前還記憶猶新的一張臉,此刻一臉的安詳彷彿死前看到了什麼美妙的東西,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透著解脫的意味。
視線下移,抬起了樂愉的左手,像是看到了什麼有趣的事左右翻看。
原本完好的手指很是突兀的少了一截,看上去很是古怪,皮肉外翻,傷口呈現不規則的平面創口,已經停止出血表面凝結著一層血痂,隱約間還能看到肉體之間隱藏的白色骨頭。
看到容白那麼對那個傷口感興趣,黃忠表情訕訕的開口道:“那個......前你們一步已經請法醫來看過了,老伍說這傷口是死者死前自己活活咬下來的,手指已經在死者的嘴裡發現,這件事我們有責任。”
他們也沒想到一個小姑娘能對自己這麼狠,活活將自己手指咬下來,這得忍多大的痛。
“嗯,”容白挑了下眉梢,“她死前有什麼異樣嗎?”
黃忠想後搖頭,”沒有,不僅如此還很配合,幾乎是有問必答。“
容白站起身體,換下手套,“還有一個呢?”
“哦,這邊。”黃忠一走出去就看到了走廊上烏壓壓的腦袋,臉上瞬間掛滿了黑線,吼道:“一個個的都這麼空閒!沒事幹了是不是!”
頓時鳥驚魚散。
黃忠轉過頭呵呵一笑,“那幫兔崽子就是好奇心有點強,別介意。”
容白擺了擺手,“看幾眼又不會少塊肉,走吧黃隊長。”
“走走走,這邊。”
兩個審訊室隔得並不遠,走幾步路的斜對角就到了。
容白才剛走進去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戛然而止,轉過頭,就看到唐也伸手捂著口鼻,眉心擰成了一個川字,深邃的眸底還帶著顯而易見的厭惡之色,“這裡的味道好濃......”
容白驀然會想起了昨天晚上這人聞到樂悅味道時的樣子,沉聲道:“你先去找個地方坐著,我這邊看完之後來找你。”
唐也思考了一瞬後點了點頭,“你動作快點,我在外面等你。”
容白頷首重新轉過身。
審訊室裡的佈局都一樣,幾把椅子一張桌子,不過相比較樂愉那間的整齊,這邊倒是稍微凌亂些。
椅子被人撞翻在地,方桌也在偏離角度的情況下距離原本的位置挪了大約十公分。
容白換了雙手套,然後蹲下身掃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李棟,片刻就開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