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漢的頸部有勒溝,在喉頭部以下,勒溝呈環形,也就是繞脖子一圈。
臉上可以見到淤血,呈青紫色,舌尖露在口外,而且還留有齒痕。
觀察完臉部,葉飛又觀察起鍾漢的雙手雙腳,結果在鍾漢的左手臂處和右腳踝處,都發現了幾處比較明顯的淤青。
看到這裡,葉飛心裡也就有了數,起身回到趙天陽身邊,脫下手套遞給了呂文峰,並對呂文峰笑著點了一下頭。
“葉飛,你現在是個什麼想法?”趙天陽皺著眉頭問道。
葉飛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扭頭看了拘留所所長和幾個當班獄警一眼。
所長沒什麼反應,但幾個獄警的表現立刻就顯得有點不自然,並且把目光轉向了別處。
“不知道呂支隊長這邊給出了一個什麼樣的結論?”收回目光後,葉飛看著呂文峰說道。
呂文峰皺了皺眉,隨後把目光對準了趙天陽,詢問起趙天陽的意思。
他勘察後的結果是謀殺,但他卻不敢輕易就給說出來,因為葉飛並非警界中人。
嫌犯被人殺死在拘留所裡,這等於無形中暴露出了江城市警方最為陰暗的一面,這事一旦傳出去,江城市警方將會名譽掃地。
呂文峰的意思,趙天陽自然明白,但他並不擔心葉飛會把這事給說出去,於是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有了他的首肯,呂文峰自然也就沒有了後顧之憂。
“從屍體表面特徵來看,鍾漢死於他殺的可能性要比自殺的可能性要大,不過這只是我目前給出的結論,具體的還要等法醫對屍體進行解剖後才能給出最終的定論。我的意見就是這樣的,不知道葉先生有何高見?”呂文峰說道。
“據我觀察,死者頸部有環形勒溝,臉上可見淤血,呈青紫色,舌頭留有齒痕,手腳有淤青,我敢肯定死者是被人勒死,而並非是自縊身亡。”葉飛說道。
聞言,呂文峰有點不敢相信,也沒見葉飛用多長時間,可不曾想葉飛會檢查的這麼仔細,並且還敢給出肯定。
那麼,他憑什麼敢這麼肯定?
挑動了一下眉頭,呂文峰看著葉飛問道:“葉先生,我不是懷疑你的判斷,但我想知道你憑什麼敢這麼肯定鍾漢就是死於他殺。”
“很簡單!”葉飛微微一笑,說道:“自縊身亡和被人勒死,兩種死法的屍體反應特徵不盡相同,這個我就不說了,呂支隊長肯定會比我清楚,我們就說說死者手腳處的幾處淤青。如果是自縊身亡,淤青絕對不會存在,只有在被人勒住是拼命抵抗才有可能產生。”
聽罷葉飛風分析,呂文峰是心服口服,因為葉飛說的全部都是正確的。
其實他也敢肯定這是一場謀殺,只不過是出於一個刑警對工作的嚴謹,才沒有給出肯定的結論。
“想不到葉先生還是法醫學好手,受教了。”呂文峰由衷的說道。
葉飛擺了擺手,笑著說道:“呂隊長謬讚,請恕我在你面前班門弄斧了。”
呂文峰此時也沒有心情和葉飛過多的客氣,笑了笑後就蹙起了眉,把注意力集中到案子上。
趙天陽看了葉飛一眼,隨後說道:“葉飛,如果你有事的話可以先走,我這裡可能還有一會兒,有時間的話我再去找你好好聊聊。”
看似客氣的語言,實際上卻是在送客,葉飛不會聽不懂趙天陽的意思,點了點頭後就轉身向外走去,不過眉頭同樣也蹙了起來。
鍾漢被人殺死,不用想也知道是有人為了要滅口,害怕鍾漢把他給供出來。
心底的疑問沒能解開,鍾漢卻又被滅口,事情是越來越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