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落魄地走在街頭,絕望極了。
他的淚水,和秋天來臨的第一滴雨和在一起落到了地上,形成一個小小的溼潤的圓點。
秋天來臨,然後又過去,大雪飄飄揚揚的來臨,有一個流浪漢在雪地上踩下痕跡,然後有一點綠色從黑褐色的樹枝上冒頭,長大,迎來第一場春雨。
這樣的輪迴重複了四次,在第五次的輪迴即將來臨的時候,趙時還把一枝玫瑰花放在了青年枕邊。
當初的少年已經長成了青年,當初那個音樂天才已經成了音樂帝王,當初那個心理醫生已經成了心理學大師,當初那個退役特種兵已經成了省警察局局長,當初那個保安隊長已經成了僱傭兵團長。
他們因為時光漸漸改變,唯一不變的,就是每一年每一天總是會有那麼一次相聚。
趙時還蒼老得很快,這種衰老不是指身體,而是精神。只不過是三十幾歲的人,頭頂卻早早的生出了白髮。
他的容貌依舊俊美,身上屬於人類的感情卻在一天天消失,他身上的氣勢日益強盛,讓人心裡發涼,他看待身邊的人的眼神,和一個人看待一隻隨手可以捏死的小蟲子的眼神是一樣的。
趙時還的傳奇成了神話,他一如既往地開著監控,把所有的事情都搬到青年旁邊來處理,空蕩蕩的別墅裡除了最外面的保安沒有一個人,只有他和床上安靜睡著的青年。
心理醫生在他面前還是一個心理醫生,他有些地方變了,有些地方沒有變,或許一輩子都不會變。
心理醫生說“他醒不來了,你再找一個吧。”
然後心理醫生被徐安給打了,從頭到尾,趙時還看待這件事情的態度都像是在看一場無趣的鬧劇。
然後徐安也說“老大,你還是再找一個吧。”
趙時還安安靜靜的,他現在好像是第二個慕安言,一天到晚不發一語,除了照顧青年、處理公司事物、擴大公司版圖之外,什麼事情都無法佔據他的心神。
心理醫生說,趙時還,你他媽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幹嘛,你現在的狀態很危險!你是趙時還!不是慕安言!
然後趙時還說,我當然不是寶貝兒。他摸了一下青年消瘦的臉頰,聲音很輕地說,寶貝兒在這裡呢。
心理醫生氣得發抖,然後他砸了一屋子的東西,唯獨沒敢動青年屋裡的,趙時還看著他砸,想了想還把門關了,說你別吵到寶貝兒。
心理醫生咬牙切齒地說趙時還你有種。
趙時還什麼也沒說,他轉身回了屋裡,心理醫生氣得又砸了一個杯子,砸完之後還是自己收拾了。
你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趙時還假裝青年還醒著,他給他穿衣餵飯,對著他自言自語,每天睡覺起床都說晚安早安,他相信這一切都只是個噩夢。
噩夢過去了四年,所有人都遺忘了那個曾經震驚了世界的天才,除了趙時還,這個世界上只有他一個人還活在噩夢裡。
有一天,音樂家來了,他說他新作了一支曲子,準備拉給青年聽,以後每天都拉給青年聽。
所有人的時間往前撥了五年,但是如果當初的少年醒來,他的人生卻只不過是睡了一覺而已。
當初的我們已經不再是我們,當初的少年依舊是那個少年。
音樂家說,我等著他醒來,醒來之後輝煌整個世界。
趙時還什麼也沒有說,他試圖學少年當初那樣彈鋼琴,失敗了,他沒有彈鋼琴的天賦。
音樂家拿出小提琴開始演奏,趙時還照例在花園裡折了一支火紅的玫瑰,表達他對青年的愛意。
終於有一天,趙時還醒來,他照例給了青年一個早安吻,並不期盼對方的回應,他說,“早安。”
然而讓他不可置信的事情發生了,一個沙啞的聲音回應了他,他說,“早安。”
趙時還怔住,他回過頭去看床上躺著的青年,淚水在一瞬間模糊了眼前的整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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